段忱林叮嘱道:你要好好涂,里面也要弄到。
邵惜也不知道有没有涂均:……唔我弄了。
段忱林继续道:你弄完先不要穿裤子,不然蹭没了。
邵惜咬了咬嘴巴里的肉,看着这些直白的字眼,一点热意漫上耳根,他说:……嗯。
他刚刚就光着屁股趴在床上。
段忱林:还是不舒服的话,和我说,我们再去医院。
邵惜把脸埋进臂弯里,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我知道了。
段忱林:好,你要是实在害怕,就过来我这,我睡沙发。
邵惜:嗯。
见对话终止,邵惜壮了壮胆子,打算开着个台灯睡。
哪知刚关了灯,除了台灯那个亮堂的白,另一束暖黄的、微弱的暖光也从角落里亮起来。
是一盏小夜灯。
柔和的光线恰好驱散了角落的黑暗,又不会刺眼。
邵惜抱着枕头,轻声嘟哝道:“还算你有良心。”
托小夜灯和邵小黑的福,这一晚邵惜很快就睡着了,以至于第二天闹钟还没响,就自然醒地睁开了眼,冰袋掉到了地上,彻底融化了。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邵小黑在床尾蜷成一个贝果,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习惯性地赖了会床,发现实在睡不着了,便趿拉着拖鞋去洗漱,猫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打开房门,米的香气先飘了过来。
“醒了?”段忱林听到声响,从厨房走出来,看他。
邵惜“嗯”了一声,还带着刚醒的鼻音,他一下就注意到了段忱林眼下的淡淡青黑,明明昨晚到现在应该有九个小时,但后者看起来依旧没怎么睡的样子。
段忱林把袖子挽了起来,露出结实的手臂,他说:“先去喝一杯水,早餐快好了。”
邵惜纠结了一会,还是没问,可能只是一晚上没补回来。
邵小黑还小,精力无限,一醒就逮着人捉弄,顺着段忱林的裤腿往上爬,来回好几次,差点跳进电饭煲里。
段忱林不得不拎过邵小黑的后颈,把猫丢到沙发上,来了一句:“讨厌鬼。”
邵惜放下水杯,因这个字眼,他忽然就想起来,段忱林昨晚在秋千上抱着他,说的那句“所以刚回国的那段时间,我很讨厌你”。
他窝在沙发里,看着段忱林在厨房挺拔的身影。
刚重逢的时候,他当然也是讨厌段忱林的。
那后来为什么原谅了呢?
可能是再怎么愤怒,四年也过去了,时间总是会抚平一切,并且篡改记忆,进行洗脑:其实当时你也没有多伤心,只是哭了一下罢了。
直到,他听到段忱林回国,怨恨之余,另一种情绪更快地从心底涌了上来———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