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活动手指,却连最简单的指令都无法传达。
“你醒了?”
一道温和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紧接著,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一股精纯的灵力缓缓渡了过来,滋润著他乾涸的精神之海。
是王语嫣。
林宸艰难地睁开双眼,適应了一下医疗舱柔和的灯光。
他看到王语嫣和沈月瑶正守在旁边,两人脸上都带著难以掩饰的倦色,但看到他醒来,那份倦色瞬间被欣喜取代。
“我睡了多久?”他的嗓子干得冒烟。
“两天。”
沈月瑶递过来一杯温水,用小勺小心地餵到他嘴边。
“准確地说是四十九个小时。你的精神连结负荷太高,直接宕机了。”
林宸喝了几口水,乾裂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那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依旧存在。
“战况……怎么样了?”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沈月瑶拉过一张悬浮椅坐下,调出了一个全息面板。
“我们贏了。”
她的开场白简单直接。
“在你昏过去之后,『山海接管了后续的清剿工作。瑞泽拉帝国那支百万规模的主力舰队,大部分全灭。”
“天工星港在战斗结束后十五个小时,就完成了跃迁,现在已经返回太阳系,停泊在木星轨道上进行全面检修。”
大部分全灭。
听到这个词,林宸一直紧绷的精神才真正鬆懈下来。
他靠在柔软的医疗舱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二十三小时的血战,终究是值得的。
“我们的损失呢?”林宸又问。
“第一特遣舰队的战损报告你已经看过了。后续的追击战里,我们又损失了三艘『地支级驱逐舰。”沈月瑶划动著面板上的数据。
“主要是星语者那边……她们的损失很大。”
王语嫣在旁边轻声补充:“綺一舰长和所有参与连结的星语者姐妹,都在战斗结束后陷入了深度沉睡。綺萝说,这是她们文明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精神力耗尽后,需要通过沉睡来缓慢恢復。”
“要多久?”
“短则半个月,长则数月。”
林宸沉默了。
五万名星语者,换掉了敌方一支百万主力舰队。
这笔帐,无论怎么算,都是赚的。
但数字背后,是近万名少女的牺牲和四万多人的沉睡。
“綺萝呢?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