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低低地『嗯了声,没什么精力回答他的问题。
警察做好笔录就出去了,留下一名女警安抚舒窈的情绪。
舒窈从的口中得知,今天载她的司机,是一个反社会份子,拥有极强的攻击性,不惜採用自我毁灭的方式报復世界。
而她就是不幸被挑中的倒霉蛋。
说不幸,似乎又还算幸运,除了轻微的脑震盪之外,她身上没有其他外伤。
为了避免有內伤,舒窈在医院休息了两天,终於和迈克同时出院。
期间,研究院派了几个人来看望她,纷纷劝她抽个时间去拜拜神。
虽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也太诡异了不是?
舒窈笑著应付了过去,心里隱隱觉得有些不对劲,说实在的,她虽然运气向来不行,但这也太倒霉了。
为了完成任务潜入苗寨,遇到个小疯子被关起来,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受了伤,失了忆。
就连回一趟家,都能遇上极端的恐怖分子。
已经可以去申请最倒霉的金氏世界纪录了。
舒窈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
出院当晚,她终於回到原主的家,寸土寸金的大平层。
一共三百五十个平方,只有她一个人住,空间非常宽敞,是极简极奢的装修。
然而当晚,她就做了噩梦。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破布,沉甸甸压在头顶。
咚咚咚——
诡异清脆的鼓点声如影隨形,身后看不透的黑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她。
心臟像一只被攥紧的拳头,每一次跳动都撞击肋骨,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肺部火辣辣地疼,像吸进了无数根滚烫的针,可她不敢停下来,踏著崎嶇湿润的山路,疯狂往前跑。
可不论她跑多快,身后的脚步声依旧清晰,始终保持著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急著追上她,也不被她甩掉。
空气里泛著夜露的寒,粘腻的阴冷气息贴著肌肤,如同游动的蛇。
地上覆盖著腐烂的落叶,石头上附著湿滑的苔蘚,眼前黑漆漆一片,她完全注意不到脚下的动静,只能凭著本能辨別方向逃跑。
“窈窈。。。。”
“停下来。。。。別跑了。。。。”
耳边传来古怪晦涩的声音,依稀能听出在喊她的名字,舒窈嚇得半边身子都软了。
漆黑的山体如同张牙舞爪的巨兽,欣赏著她的负隅顽抗,喉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怪笑。
“別跑了,你跑不掉的。。。。。”
“回头啊。。。看著我。。。。”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
声声质问化作尖锐的银针,顺著毛孔猛地扎入,恐惧在脑子里噼里啪啦地炸开。
“滚!滚开!”
未知进一步加重了她的恐惧,树枝刮过脸颊手臂,留下火辣辣的刺痛,温热的血液顺著皮肤流下,与冰冷的汗水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