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吊脚楼外传来竹篓落地的声响,舒窈知道,楼弃回来了。
不是很想面对他,舒窈手脚並用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睡。
隨著吱呀一声,竹门从外推入,发出老旧的沉闷声响。
楼弃身上裹著一层潮气,刚从山顶下来,冷白的皮肤上渗出薄薄的汗珠。
为了行动方便,穿著轻便的苗服,脚上踩著布鞋。
鞋子湿得差不多了,底部沾著湿润潮湿的土,走一步留下一个脚印。
楼弃將鞋子脱下,扔在门外,抬脚走了进去。
视线落在隆起的被子上,楼弃疑惑歪头,嘀咕了声。
“奇怪,怎么还没醒。”
他走到床前坐下,乖巧地撑著下顎,不吵不闹,只是静静地看著女孩熟睡的面容。
楼弃今天连银饰也没有戴,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亮闪闪的玩意。
前几日喜欢戴,不过是听大山婆婆说过,男孩子追求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要打扮得好看些。
加上初见那天,他刚结束重要的祈福仪式,歪打正著救了个汉人女孩。
没有错过女孩眼底的惊艷,楼弃知道,自己这具皮囊是好看的,正因为好看,才要仔细爱护。
所以他每天要一个小时梳头髮,用银饰装扮自己,满意之后才敢出门。
舒窈察觉到被子下陷,强撑著不敢睁眼,蜷在被子里的双手由於紧张不自觉屈起,渗出薄汗。
楼弃睁著水润润的眼睛,认真好奇地打量著她。
“真奇怪,按道理应该醒了呀。”
少年嗓音乾净温润,格外好听,带著浓浓的不解。
过了几秒,他撑著腮帮子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药没涂好,还是帮你看看吧。”
舒窈只觉得小腿骤然一凉,冷风嗖嗖吹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嚇得猛地坐起来,俯身捂住身下的被子,不让楼弃掀。
“不用!我醒了!”
楼弃眉眼一弯,笑得乖张又单纯。
“骗你的,就知道你没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