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生存之道,是和光同尘,不论好坏都能容纳。
“这就是咱们的家主,真是年轻啊!”
“能在咱们这丰陵县,以游户的身份,站到这般高度,百十年来,也仅家主一人了!”
“可不?甚至还没有改名换姓,就脱了贱籍,入镇武司,拜总旗官,成了镇武魁首,还拿了春搜头筹,將来前途无量……”
陈怀安没听到下人的议论,径直前往了后院,林婉玉紧隨其后。
后院书房,打扫得一尘不染,书架上摆了许多杂话戏本。
陈怀安坐到椅子上:“侯三郎回来么?”
“回家主的话,尚未回来!”
林婉玉欠身回答,隨后从另一边的架子上,拿下了三个帐本。
“家主,院里还没有內外管事,郭把头说让我暂代,等您回来再做定夺!”
“这是近日院中开销帐簿,还有林掌柜送来的药铺帐簿和银两!”
“您先前留下的银两已经用完了,奴婢擅作主张,用了林掌柜送来的银两,並且核对了帐簿,发现有两处对不上,缺了一两银子左右!”
林婉玉將宅中帐本、药铺送来的帐本,自己核对后整理的帐本,恭敬地放在了书桌上。
陈怀安此前並没有想到,一个宅子需要这么多人手,而且那时候手中並不富裕,留的银两確实少了些。
陈怀安翻看了帐簿,上面每一笔帐的来龙去脉都记得清晰,尤其这林婉玉的字跡,也看得人赏心悦目。
作为通房丫鬟,年俸十二两,普通的家丁,年俸才八两,那些粗使的婆子,只有五两,每月初八发放上个月的俸钱。
这钱看上去不算多,但他们吃住都在宅子里,便是有个二三两银子,也是够的,不像城外的那些贱民,处处都是使钱的地方。
“我看你这帐目做得不错!”
“奴婢在林家的时候,学过了一些!”
“你觉得,这怀恩药房如何?”陈怀安问了一句。
“丰陵县坊市商铺眾多,还有些都经营了百年,像家主这般经营坊铺的,还是第一个。”
“妾婢此前见了林掌柜,倒是了解一些,起初是觉得新奇,但仔细想来,家主的手段,实在惊为天人!”
“城西的药铺原本每年都在亏损,如今不仅扭亏为盈,甚至都快超过了城南的药坊!”
“只可惜,丰陵县禁武,否则许多药草,还能卖上更高的价格!”林婉玉惋惜一声。
“看样子,你对经营也感兴趣?是否愿去打理城西的药铺?”陈怀安试探性地问道。
“奴婢只是女流,况且只会嘴上说说,怕是难以胜任!”
林婉玉连忙说道。
林柏松刚死,林芊柳返回府中,就有了继续结交陈怀安的打算。
正好陈怀安得了镇武魁首,林芊柳便顺势將林婉玉送给陈怀安,並且叮嘱林婉玉,要跟在陈怀安的身边,小心侍奉,儘可能获取陈怀安的欢心和信任。
若被派去管理药铺,那日后接触陈怀安的机会可就少了。
“女流之辈如何?所谓巾幗不让鬚眉,据我所知,此前的中州仙庭,洛神女帝,號令四方,统辖五州,不也是个女子吗?”
怀里,刚要睡著的女婴,猛地睁开眼睛:“嗯?看来这小六子很崇拜我!孺子可教也!”
“但女帝时期,镇守四州的將军,州府都是听调不听宣,而且没多久便陨落了,仙庭似乎也动盪起来。”林婉玉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