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次吸管干脆从口中脱落了。
“晃得太用力,我都听见水声了。”
许绯:“”
草莓牛奶的盒子被她瞬间捏瘪,许绯控制住自己的手也想这么对待顾行倦的冲动,她舌尖划过唇瓣,迎着阳光道:“亲,这边建议你也去看看脑子呢。”
听听,这像是在谈恋爱中的男女说的话吗?!
“叶、叶老师”许绯不知道叶远看了多久,匆匆忙忙扔掉草莓牛奶的盒子,走到他面前道:“班上同学都说您今天也要过来,我还想着约着再见上您一面呢。”
叶远背着手,脸上浮动着的皱纹因笑意而快速聚集:“这不碰巧就见着了么?”
也不知道叶远在旁边看了多久,许绯主动道:“老师,您先坐。”
叶远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小顾啊,两口子吵架呢,不要总和老婆斗嘴,她说一句你忍一句,任她说就是。事后再哄哄就好啦。”
许绯:“???”她什么时候说一句,顾行倦能忍一句啦?
“老师,我们”她还是做些无谓的挣扎。
叶远却露出一副看破不说破的高深样:“年轻人还不懂这婚姻要如何经营,我和我们家那位,每次都是我主动道歉哄的。”
得,看来这个误会是过不去了。
叶远问:“你父亲在美国还好吧?”
顾行倦规规矩矩地说:“承蒙您惦记,身体都还好,只是年纪上来,有些不记人不记事了。”
“哦。”叶远似遗憾地重重发出这一个字,“我退休几年了,倘若你父亲还在江城,我们也能一起散步叙旧。”
许绯沉默着,以顾林现在的情况,恐怕回国了也难做到这些。
“你们两到时候上台讲两句行不行?”
许绯很是茫然:“叶老师,没告诉我校庆还有这个流程啊?!”
叶远把顾行倦的手放在许绯的手上:“你们两都是当年年级里的佼佼者,现在作为杰出校友,上台讲两句不过分吧?小顾,你看这许同学还是这么犟,不给劝劝呐?”
怎么事情都能让叶远给扯到顾行倦身上?
也是太久没回来,总不拂掉叶远的面子,她挤出很愿意的笑容:“不用他劝啦叶老师,我上去随便讲两句,不过讲的不好怕给您老人家丢脸。”
“这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叶远精神矍铄:“给你们的学弟学妹们鼓励鼓励就行。”
叶远狐疑地来了一句:“学习恋爱两不误这种话题就不要讲了,哦对,你们两当年没早恋吧?”
“没有。”
“没有。”
许绯:“”否认两连好像让事情变得往更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呢。
叶远无奈道:“其实早恋也没什么,要是在这个年纪,能爱上一个值得陪着自己一辈子走下去的人,可谓是一种幸运。”
许绯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吓死了,时隔这么多年,她还是能想起教导主任在后面追着捉早恋的事儿,难不成是留下了阴影?
“校庆要开始了,我们去操场吧。”叶远起身,顾行倦扶着老人家往前走。
烟花燃起,鞭炮轰鸣,江高的校歌回荡在校园里,煞是热闹的一派景象。
已毕业的老同学在下面谈天论地,还在校的学生正在参加有奖活动的游戏,许绯被叫上去发言致辞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第一次站在台上,秋日的暖阳,还有那张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的稿子。
当年紧张青涩的少女褪去稚嫩,平静大方地站在台上,没有拿任何手稿,许绯以回忆的形式开始致辞:“我高中第一次站在这个台上,是因为新生致辞,时光荏苒,我再次站在这个台上,是作为给你们建议的过来人”
顾行倦坐在前排的位置上,默默听着她讲的每一句话。
周立昱不客气地霸占了刚才许绯坐过的位置:“顾兄,这么巧。”
顾兄?亏得周立昱一个比他大两届的学长喊得出口。
顾行倦的口气也毫不客气“周先生,就事论事比较好。”
“哦呦,顾先生的敌意很明显嘛。”
周立昱看着台上演讲起来游刃有余的许绯,披着的长发被她临时扎了一个低马尾,夏日的阳光怜惜地没有晒着她,热浪伴着风袭来,她裙摆微摇,明眸善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