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当年客串陆尔杰的时候?不也是没人知道的小透明?”
温情白了他一眼:“你那是天赋异稟,这些人里能有几个你?”她拿起一份简歷,“这个张译,你看好他?”
“昨天试戏的时候,他演了一段父亲丟了孩子后,在派出所门口等消息的戏”
。
叶柯靠在椅背上,回忆起试戏的场景,“没哭,就坐在台阶上,手里攥著孩子的照片,手指把照片边缘都捏皱了,眼神空著,但你能感觉到他心里堵得慌。
这种留白的演法,比哭嚎更打动人。”
温情挑了挑眉,拿起张译的简歷翻了翻:“行吧,信你的眼光。但试戏得抓紧,下周一安排二试,我亲自来盯一別到时候选出一堆歪瓜裂枣,丟我的人。”
“没问题。”
叶柯点头,“对了,《失孤》的剧本,你有空看看?里面有个寻亲母亲的角色,我想让范小胖试试。”
温情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范小胖?她演寻亲母亲?你没搞错吧?她那张脸,往那一站就是豪门阔太,怎么演苦情角色?”
“她昨晚跟我聊了角色理解,挺到位的。”叶柯把范小胖在酒店模擬的那段场景,简单跟温情说了一遍。
温情听完,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桌上的《失孤》剧本:“行,我看看。要是她真能放下身段,说不定还真能出人意料。”
好的,我將根据您的要求,对提供的章节內容进行扩写,保持核心情节不变,增加细节描写和氛围渲染,使其更加丰富生动。
七月的首都,空气里仿佛能拧出水来,黏稠而闷热。
长安街两侧,奥运五环的標誌和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横幅已然连成一片色彩的海洋,在炽烈的阳光下格外醒目。
偶尔有搭载著各国运动员的大巴车驶过,引得行人驻足观望,空气中瀰漫著一种混合著期待与焦灼的独特气息。
远处,依稀可闻的奥运歌曲排练声,伴隨著施工场地最后的收尾噪音,共同构成了这个夏天北京城独特的背景音。
滕蔓影视的会议室,仿佛是与窗外那片沸腾景象隔绝开的另一个世界。
中央空调卖力地吞吐著冷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却丝毫压不住长桌周围瀰漫的无形燥热。
冰冷的空气似乎只盘旋在屋顶,而桌面之上,是此起彼伏、愈发激烈的爭论声浪,碰撞著,交织著,让室温都仿佛升高了几度。
厚重的遮光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只有边缘缝隙漏进几缕,斜斜地打在长桌中央那本被翻得边角起卷的《失孤》剧本上。
剧本旁边,散乱地摊著七八份列印出来的修改意见,纸张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蓝两色的批註,像是一场无声战役后留下的狼藉战场。编剧团队的几个人,姿態各异。
年轻的小张用力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著初生牛犊的执拗。
资深的老周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敲击著桌面,发出沉闷的篤篤声。
还有几位或仰靠在椅背上望著天板出神,或低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著什么,脸上统一写著纠结二字。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小张的声音拔高了些,试图压过会议室里低沉的嘈杂,“我们必须给主角加一条清晰的逆袭线!他风餐露宿,找了十几年孩子,歷经千辛万苦,最后呢?
不仅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最好还能在这个过程中,凭藉积累的经验和人脉,帮助其他破碎的家庭也找回孩子,甚至成立一个全国性的寻亲公益组织!
叶总,温经纪,咱们得面对市场现实。观眾进电影院是寻找慰藉和希望的,不是来找虐的。
一个太过压抑、看不到明確光明尾巴的故事,票房风险太大了!谁愿意钱买一张票,进去感受將近两个小时的绝望和无力感?”
他的话音刚落,老周立刻嘖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
他猛地坐直身体,布满老茧的手指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重重地点在剧本上主角第三次错过关键孩子线索的那一页,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真实的寻亲路上,哪有那么多戏剧性的圆满和逆袭?”
老周的声音沉厚,带著经歷过岁月打磨的沙哑,“我走访过那么多寻子家庭,多少父母耗尽了家財,熬白了头髮,跑遍了全国,直到生命尽头也没能等来那一声爸妈。
这个剧本,它最打动人的核心是什么?是失!是那种求而不得、如影隨形、
刻入骨髓的钝痛!是希望一次次燃起又被现实无情踩灭后的麻木!
你轻飘飘地加上一条逆袭线,看似给了希望,实则是把悲剧內核的真实重量给磨平了,削薄了,最后弄成个四不像的、悬浮的都市爽文套路!那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个题材?直接去写霸道总裁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