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繁理所当然道:“以鱼的归宿判断庄主的喜好有什么问题?若是他只是喜欢垂钓,大可不必设亭烤鱼,直接放生就好了。”
“……也有道理。”
江语堂郁闷收口。
项碧荷盯着湖面,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夜繁语出惊人的受害者不止她一人。
“其实,”江语堂轻声道,“鱼水之欢乃两人情投意合,关系融洽之意。”他侧头看她,眉眼如初苞迎露,欲开含羞,“洛儿可能明白这其中深意?”
……
唉。
“崔总管罚抄了两百遍,很难不懂啊。”夜繁轻叹。
原来她是懂得么!
江语堂的含苞待放差点变成口吐芬芳。
夜繁耸肩,“但鱼水之欢于我而言,还为时尚早,再抄两百遍也没用,崔总管真是白费力气。”
此刻出门采买的崔仁寿猛地对着糕点连打三个喷嚏,他仓促举袖遮掩,心虚往柜台一瞧,果不其然,掌柜的笑容满面,眼神危险……
“洛儿已过及笄之年,并不早。”江语堂试图纠正她的想法。
“可是爹爹说我不谙世事,单纯无邪容易被骗,想让我蹉跎两年,长智后再考虑嫁人,不信你问项小姐。”
夜繁话锋调转,令人猝不及防。
只见项碧荷手中鱼竿猛地一抖,把刚要上钩的鱼给惊跑了。
……
夜繁见状用脚轻掂她的鱼篓,篓里的鱼立即认命得挣扎了几下。
项碧荷:“……”
她艰难地扭过头来,用极为缓慢的速度,生硬道:“确实。”
夜繁扬眉看向江语堂。
江语堂皱眉,“洛儿心地善良,夜相有此顾虑可以理解,不过蹉跎两年未必有利于你。”
“那也未必不利于我。”
夜繁难得有自知之明,“公子可知这人言可畏?我这乡下来的千金,到京城不过两年,正是闲话满天飞的时候,若此时婚配,定要连累夫家。”
“不尽然。”江语堂反驳道,“流言肆虐,变则止,不变则生异。若洛儿及笄婚配,夫家尊敬,相府提携,必让谣言不攻自破。若不能,那流言便再多一层,到时洛儿想嫁,才是人言山重,千难万阻。”
“既然意见分歧,不如就让项小姐来评评利害?”
江语堂也看过去。
项碧荷虽性情孤僻,但论辩是非明事理这一块,她定不会差到哪去,“项小姐如何看?”
夜繁装作漫不经心。
项碧荷随即刮了她一眼,无奈道:“我赞同夜小姐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