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江语堂顿时为难地看向崔仁寿。
崔仁寿早有所料,“小姐、江公子这边请。”
只见一个下人慢悠悠地从墙后面牵出一辆新马车。
……
“唉~”
旧马车被孤零零地丢在原地,一声幽怨叹息从里头传出来。
”女大不中留啊。”
江语堂和夜繁是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啊。
夜哲躺在马车里,姿态随意,不见适才执拗感,“伪君子与傻妞纠缠,想横插一脚都难。”
崔仁寿恭敬地站在马车外,道:“老爷说,要做做样子。”
“洛儿都不愿人陪同,恐怕是要假戏成真呐。”
崔仁寿道:“小姐也说,要做做样子。”
“……”
车轱辘撵着满地的银杏叶向前驶去,金黄色的叶子随风飘扬,缓缓落到一片水洼地上。
“垂钓庄建在城南,坐马车约莫一个时辰就能抵达。”
车厢内,江语堂与夜繁面对面而坐。
相府的马车有些年头,狭窄不说,颠簸得人发麻,夜繁当即后悔道:“若是垂钓庄不好玩的话,现在打道回府还来得及。”
江语堂见她脸色发青,担忧道:“洛儿可是昨夜赏月太晚,没睡安稳?”
今早他有意隅中时分才出门,就是料到她会贪月晚睡。可如今看来,他的预料还是不够充分啊。
夜繁闻言叹气。
何止没睡安稳,她就差把“要死”二字写脸上了。
按理说江语堂来得那么晚,她应有回屋补觉的机会,但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会在回程的时候迷路。
天知道右护法昨夜弯弯绕绕走了哪些道!
今早一出应壁山,她人就傻了。
五条路摆在面前,一模一样,这让她怎么选?自然是越急迫越选错,走上了条弯路。可谁知弯道不好走,回程路上还下起了小雨,令她差点绕死在山里。
不承想肃怨府难以对付的高手,竟被自己健忘折磨得‘不成人样’……终究还是被影响了。
就在这时,马车又猛地颠簸一下。
夜繁侧脚立身,皱起秀眉。
寻常马车何至于一步三震,该不会是被人动了手脚吧?
念及此,她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夜哲那张狡黠的脸。
……
江语堂见她直盯着地面发呆,脸色越发难看,追问道:“洛儿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夜繁随口敷衍道:“旧伤复发。”
江语堂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小手指。
伤口愈合得不能再愈合了。
“……”
两年相处,足以让他这个外人了解夜繁的秉性。
所以从她不停调整腰身以及眼眶上发黑的轮廓来看,她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