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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中文>高岭之花重回神坛[快穿] > 110120(第17页)

110120(第17页)

江鸣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把这些东西看的这么清楚,把这些东西看的这么清楚的人,居然不会崩溃。他只是听了一些——江鸣很清楚兄长同他说的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不是全部——就已经后背密密麻麻的,仿佛有虫子在蠕动一样。

这不同于两人之前聊过的官场生存哲学,也不是“坏事总是向下流动的,大旱旱的只有百姓”,而是……江鸣觉得这是比权力更加深入的东西。

而不是简单的事实概括。

江鸣年纪还很小,但他已经隐约触摸到了“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快乐”的边界。

兄长知道的总是那么多,什么事情都看得那样透彻,真的还能快乐起来吗?对兄长而言,美味佳肴不过是一种世间道理,金银财宝也不过是破铜烂铁。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江鸣心中千回百转,但事实上也不过几息的时间罢了。

他知道自己掩藏情绪的能力很拙劣,所以江鸣根本没给江逾白看自己脸的机会,而是探出头去,面朝窗外的亭台楼阁,问道:“我在想,兄长,你说的这些怎么刚刚没在课上也一并讲了?”

“因材施教而已。”

江逾白没有看江鸣,而是如是笑道。窗外竹影摇曳,微风拂过,偶有人影从竹叶缝隙间穿过,但最终也还是回归到了一片静谧中,了无痕迹。

园林随分有清凉,走遍人间梦几场。

铁砚磨成双鬓雪,桑弧射得一绳麻。

【1】

*

自开始授课之后,江逾白就很少再管实际上的事物了。

或者说,郭冈来南洋,似乎是什么信号一般,已经在客栈成名的江逾白一夜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管是邓垣还是夷人,都只能找到江逾白的代理人,找不到他本人。

问就是说江大人还有其他要事忙碌,暂离南洋,但交易继续。

神奇的是,邓垣和夷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任何的质疑。

江逾白的代理人,就是跟着郭冈一道从海上来的,于南洋诸人而言的新面孔们,他们和江逾白一样,都是不知怎么的就出现了。

且行事风格、遣词造句、周身气度,都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这些,自然是江逾白亲身指导的了。

最重要的一点,姿态要倨傲,要有那种让别人求着你办事的感觉。

江鸣也是在一边跟着看的,看兄长亲身演绎如何倨傲,如何不经意之间暴露出一些朝廷的内幕消息云云,只觉得倒反天罡。

邓垣等华商还算矜持。

奥巴代亚和丹两个那是恨不能跪舔。

出钱的是夷人,出人的是夷人,出力的还是夷人。这就好比夷人们自带了各种食材、调味料、燃料,借了兄长的石头煮了一锅肉汤,还要亲自喂到兄长嘴里。

江鸣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从正魂归位以来就一直在忙碌的江逾白总算是浮生偷得半日闲,没事就在园子里散散步、写写字、给一大一小上上课。

因材施教,他的两个学生都收获匪浅。

不得不说方同甫对银钱这一块真的是理解能力超群,尤其是他在看了江逾白根据记忆复刻出来的,更符合当下这个时代的《国富论》之后,整个人更是容光焕发,几次追问到底是哪位大才写的此书。

在这个时代,有含金量的书都是金贵物件。

问谁是作者,江逾白回答了亚当斯密,方同甫也不可能找得到。

同样的一本《国富论(删改版)》,不同的人读出来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方同甫是荣光焕发,江鸣却是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最后还大病了一场。

江鸣没有说自己做了噩梦,甚至是有意隐瞒。

他瞒得住行外人,却瞒不了白郎中。

江鸣没说,江逾白也没问,兴许是出于一些小小的恶趣味,又或者是总算看到不止自己一个人在喝药了。

江逾白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吩咐白郎中没事给江鸣药碗里多加点黄莲。

“江大人,这…这不好吧?”白郎中有些犹疑,在他看来,江鸣不过一个孩童,药要是太苦,孩童是绝对不愿意喝的。

“无碍,若是有事也是我担着。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江逾白眉眼弯弯,看不出一点坏心思:“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孟子所言定是有道理的。”

白郎中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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