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盯着看了很久,舍不得挪开目光,过了许久许久,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裹着砂石碎枝呼呼作?响,似乎是又刮起了沙尘暴。
周越提笔写信,先?耐心地回答了女儿的问题,他看到她?们的来信时已是深夜,吃了晚饭很久了,不知你们在看见这封信时是白天还是晚上,是否已经吃了饭?
这封信,周越写了很久,也写了很长,在信里耐心地回答了妻子的各种?疑虑,回应了妻子对于女儿是天才的激动喜悦……
沙沙作?响的大风刮了一个多小时,不知何时消停了下来,周越停下了笔,等待笔墨干透,他又提笔写下明?天的计划表。
第一项就是去通信室打电话,第二项待完成?是去找张司令员汇报工作?,以及再次申请探亲假。
……
“喂,哪位?请问你找谁?”
“奶奶。”
秦有仪听见孙子的声音,脸上立即迸发出了欣喜之色,连忙开嗓喊老头子:“老周,阿越来电话了!”
不一会儿,一位健步如飞的老人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拎着晒水壶。
“爷爷,奶奶,您二老身体怎么样?”
“我和你爷身体好着呢!家里你不用担心,都?好着呢!”
“阿越,你在那边怎么样?工作?忙不忙?再忙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你这老婆子,絮絮叨叨的,孙子哪有那么多时间听你啰嗦,把电话给我,我跟阿越说几句!”
“阿越,家里一切都?好,甭记挂家里!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好好为国效力!”
秦有仪将电话筒抢了回来,骂老头子:“还说我啰嗦,你不照样也是?阿越还用你嘱咐?”
“乖孙,别?听你爷的,你好好工作?,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奶奶,我知道。”周越一向报喜不报忧,转移了话题,“奶奶,京市能不能买到蜡笔?阿橙最近在教霄霄画画,你帮我打听一下哪里能弄到蜡笔。”
“行,奶奶知道了,这事就交给我们,你专心工作?……”
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秦有仪没放下电话筒,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周剑英脸上不太高兴,“我当?初就说把小程和霄霄接到京城来,留她?们母女俩独自在南方?,咱们就是想多照顾照顾她?们,也诸多不方?便。”
秦有仪叹了一口气,没反驳老头子,你当?她?是不想啊?
她?看得出来孙媳妇不喜欢生活在这里,当?初来了那么一阵子,好好的一个明?丽活泼的姑娘,才待了不久就跟一株快枯萎的花一样,闷闷不乐。
孙子阿越又不在身边,她?和老头子年纪大了,终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在哪里受了委屈也不知道。
到底是在小地方?长大的,远离了权力中心,眼界有限,自身能力不足以应对周身环境变化带来的差距。
宁华啊,不知你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
“行,你帮我继续盯着。”
程橙蹙着眉头,道:“要是能弄到相机,拍下来就好了。”
对面?道:“我想想办法。”
程橙抬眼看向这位年轻人,“能搞到最好,没搞到也没关?系,尽力而为吧。”
她?爽快付了这次的费用,看着青年男子走远,也转身离开。
一路琢磨对方?带过来的消息,不得不说她?二哥介绍的这位“烂崽”能力不俗,嘴严话不多,是个可靠的,拿钱办事,什么也不问。
她?就喜欢这种?冰冷的金钱交易,利益交换,拿钱办事,互不相干。
这笔钱花得值,她?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戏看了!
丁蔓蔓可不是一个善茬,只要有利可图,就会不择手段,甚至是放弃尊严,这种?人一旦盯上了谁,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倒要看看常文斌这次怎么脱身,常年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的,何况好处他享了,还乐在其中。
怪不得丁蔓蔓最近都?没来找她?了,原来是换了目标,缠男人缠得紧,跟常文斌打得火热!
据贺斯年说,丁蔓蔓每天中午都?会去单身宿舍,跟常文斌俩人幽会,而且为此?下午上班还迟到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