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怒火,强撑着问:“是他对不对,你骗我,他根本没有死。”
不等到回复,他就自言自语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肯定他没有死,不然你怎么不让我拿开衣服……肯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陆浔也白了他一眼:“是啊,他马上就来索你命了。”
司靳言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听到他的话,抬高声音高喝。
“沈云谦!你就这么讨厌我?明明是你先对不起我,为什么搞得好像我逼你一样!”
“如果不是你爸妈设计,我妈就不会死!如果没有沈云嵇这个人面兽心的变态,我根本就不会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暗室受他折磨!”
“你那天也看到了吧,沈家的暗室,你有什么感想?”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把你关在地下室吗?”司靳言表情狰狞,猩红着眼看上去癫狂至极,“因为我要让你亲身体会到我当时的绝望!”
“你被我囚禁虐待的传闻是我故意放出去的。”他声音放轻,“可惜了,沈云嵇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你知道我派去的人怎么汇报的吗?”
他话音一顿,旋即咬牙切齿道:“他隐姓埋名,生活滋润的很,压根不在意你这个弟弟的死活。要不然他怎么会又跑呢?”
陆浔也目瞪口呆,三观在打架。
什么什么什么?!
主角受的哥哥不仅是个恋童癖!
还是个虐待狂?!
“沈云谦,你怎么能死呢?”
司靳言说不清为什么亲眼看到沈云谦坠海,和现在听到沈云谦死了的消息会这么害怕,这么恐慌。
是恨还是什么,他无暇思考,以至于在宴会事出当晚就派船在海中捕捞,以及回到海市查八年前的事。
他坚信不疑恨了八年的人,却有一个人告诉他恨错了人。
哪怕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司靳言确实如此,他也本能地去逃避现实,寻找一个情绪宣泄点。
他脸上笼上一层阴云满是阴郁,崩溃的边缘怒吼着伸手想要窥探衣服下的人到底是谁:“在我找到沈云嵇之前你不能死。我不相信!”
“但和沈云谦有什么关系?”陆浔也侧过身,抱着人连连后退不想和醉鬼过多纠缠。
“如果你妈的死和沈云谦父母有关,他父母已经死了;如果是他哥对不住你,你去找他哥报仇,和沈云谦有什么关系?”
司靳言想说你不懂,话到嘴边又闭上了。
要说……是沈云谦抛弃了自己?
还是说他是仇人之子就逃脱不了关系?
他记忆中是沈云谦为了活命,把他推开导致海浪涌动中他撞到了礁石,可也许事实并非这样。
司靳言长久以来的坚定头一次出现动摇和迷茫。
对于17岁之前的经历他忽然好像……记不清了。
过往种种如同被迷雾笼罩,记清的唯有对沈家的恨。
这边,陆浔也把沈云谦放下来,打开自己家的门锁,压低声音:“你别说话,先进去。”
随着门被拉开,司靳言猛地从纷飞的思绪中回神,几步跨上前按住了门把手重新落了锁。
在两人未经反应下一把扯飞了衣服。
衣服从眼前闪过,脱手而出,从空中落下。
陆浔也挡在沈云谦面前,发狠推了司靳言一把,厉声呵斥:“滚!”
司靳言被推得后背直接撞上了对门,门板在身后剧烈震颤了下。
陆浔也将人挡得严严实实的背影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眼中,他血气上涌,怒气如同奔腾的野兽占据了大脑。
摸到了方才遗留在门口的酒瓶,眼中闪过嗜血的暗芒。
破空声嗖响,陆浔也耳朵一动,垂下眼帘去看沈云谦。
他悬放在门锁上的手鬼使神差地蜷了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