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还蛮喜欢这种湿润却又十分清新的感觉。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德青附属医院外。
她解开安全带,语气平静地和驾驶位上的男人说道,“我先进去了。祝你出差顺利。”
裴绥听言,侧首看她,看到她额前的头髮凌乱地遮住了她半边眉眼,下意识伸手帮她捋到一边。
清洌的嗓音里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安抚。
“嗯,我会早点回来的。你有什么事可以隨时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也行。”
孟笙一顿。
这话……怎么听著像是她捨不得他似的?
天的良心,她真没有这个意思,就是单纯祝贺一句……而已。
对上他那双清冷却又深邃的眸子,她动了动唇,心底的吐槽和腹誹也不由戛然而止。
行吧。
说了也多余。
她点点头,扔下一句“好”就推开车门下去了。
裴绥就这样注视著,那抹俏丽的身影在薄雾中轻轻摇曳著,最后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化作一个很小很小的白点。
在即將消失前,从右边又走来一个黑点,一黑一白並肩而行。
距离有些远,但裴绥还是认出那个黑点是谁了。
傅諶。
他微微蹙眉,以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傅諶对孟笙是和他有同一种心思的。
他是男人,也了解男人。
光凭这几次简短的见面,傅諶看向孟笙的眼神没说,就没那么“乾净”。
说是有危机感吗?
好像也不是,就是……看见有別的男人居心叵测地靠近孟笙,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心口像是堵著什么一样,连带著呼吸都不畅通了。
说起来有些戏剧化,他以前看商泊禹当著他的面宣示主权的时候,他还觉得可笑和幼稚。
现在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鞭子没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的真正含义了。
他扯了扯唇角,强行压下那颗略显躁动的心,也恰好聂函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
“裴主任,机票定好了,是下午的两点十分,到申城是四点十五分。”
裴绥收回视线,淡淡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孟笙是在门诊楼旁边去往住院楼的路口碰到的傅諶。
傅諶穿的是常服,一件黑色的休閒夹克,露出里面的白t,下面是条黑色裤子。
简约又不失沉稳,仪態从容淡然。
一个35岁的成熟男人的人格魅力和独特韵味,在他身上能得到很好的具象化。
他手里拎著两个袋子,看到她径直走过来,率先打了个招呼,“早。”
孟笙唇角含笑,礼貌回,“早。昨晚你没在医院陪緲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