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月,你喜欢我吗?”
她听见自己的答案。
她先前一直执拗的认为,不论身处任何一段感情,只需要将自己裹进一个足够厚重的壳中,就能避免伤害,做出一切正确的选择。
而现在,小乌龟探出脑袋,感受到外界和煦的微风与暖阳,白昼永远不会落幕了。
它点了点脑袋。
即使我知道幸福转瞬即逝。
可我依旧想陪在你身边,直到最后一轮日落降临前。
*
十二月下旬末尾,南城暗潮涌动。
首当其冲的便是盛家。
盛琰的父亲盛铭在出席商业峰会时突发旧疾,被送往ICU抢救,至今昏迷未醒。
盛氏股市下跌,集团内部动荡,盛琰被有心之人造势推上风口浪尖,即便有母家在身后帮衬,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不仅如此,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自称是盛铭私生子的盛述宁,凭借一份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协议,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董事会会议的席位上。
学历优异的海归博士,一步步从基层走上来的私生子,穷苦小子逆袭成豪门霸总的新闻外界一向津津乐道,不出三天,盛母便在媒体的围追堵截下生生气晕了过去。
便又添了一门豪门婚变的消息。
盛琰力不从心,向宋家求助,和宋致君打了一天太极,未果,于是转头找到宋怀安。
次日,宋怀安和盛琰不欢而散的消息便在圈子中悄无声息的散播了出去。
婚约自然也被暂且搁置。
盛铭如今在重症监护室里陷入重度昏迷,病情日益恶化,宋怀安给陈仪月打来电话,提及此事时,几度沉默。
只有在提及宋致君时,喉中梗塞,听筒那边传来火机被按下的声音。
盛琰此事,若能安然度过,她的婚事便是喜上加喜;若不能,便是给新任话事人的一份“礼物”。
他的声音沙哑,短短几日,却像苍老了数岁。
宋怀安说,明天他要同宋致君一同启程飞往M国,同Samuel先生见面详谈合作事宜,不知几时回国。
“跨年那天晚上,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
至于盛琰,则被董事会外派到临市的子公司,盛述宁正式进入盛氏内部,同养育自己多年的失明母亲一同亮相外界。
再后来的事,陈仪月便一概不知了。
十二月三十号,陈仪月代宋怀安看望蒋雨兰和蒋安澜。
安澜是妹妹的名字。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原本是对良善之人的美好祝愿,却映照在了虚伪自利者身上。
何其讽刺。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
银月湾空荡荡,花房外多了一架鲜花缠绕的秋千,陈仪月一个人坐在上面,慢悠悠的晃。
时间也跟着慢慢晃,容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陪着她坐下。
“原来在这里。”
陈仪月的脑袋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他的肩头,从而被他揽入怀中。
“找了我很久吗?”
容珩摇了摇头,“很有意思,很有趣。”
没头没尾,陈仪月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