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清一刀砍死一个还在嘶吼“为了主上”的黑衣人,热血溅了她一脸,她却浑不在意,冲着乔望原大吼道:“不知道!可能迷路了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俩杀出去就完了!”
她此刻俨然一副杀疯了的模样,状若癫狂,不利的局面反而激发出了她更强的战斗力。
面对这些狂热的死士,她没有丝毫怜悯,每一刀都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管你什么主,都给我去死!”
她怒吼着,长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黑衣人如割麦子般纷纷倒下。
但他们的同伴依然前仆后继,仿佛无穷无尽。
乔望原也被她的疯狂所感染,双枪舞动得更快,与这些悍不畏死的黑衣人斗得更凶!“来啊!一群疯子!”
他怒吼着,双枪在手中如蝴蝶穿花,每一击都精准致命。
“吾等不死!主的意志不朽!”
一名黑衣人头目模样的家伙举着弯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
他的眼中燃烧着宗教般的狂热,仿佛死亡对他而言不是终结,而是通往荣耀的阶梯。
谢蕴清与他交手数合,最终一记横斩将他连人带刀劈成两段,但那家伙直到死前还在高喊着“为了荣光!”的样子,也给谢蕴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群人……不,他们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
简直是训练有素的疯狗。
山谷中,厮杀声、怒吼声、金属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幅血腥而壮观的画面。黑衣人们用血肉之躯堆砌着通向谢蕴清与乔望原的死亡之路,“杀了他!”“为了主上!”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即便胸口被刺穿,肠子流了一地,他们依然要用最后的力气扑向敌人,试图用牙齿和指甲撕咬住哪怕一寸血肉。
终于,在谢蕴清也有些体力不支,险象环生之际,黑衣人身后突然响起一片密集的箭雨破空之声!
无数箭矢如同暴雨般从黑衣人身后射来,瞬间打乱了他们的阵型!
谢蕴清之前派出去的那队亲兵赶到了!她们从侧翼发动了突袭!
苦苦鏖战的禁军们大喜过望,战意更胜,纷纷高吼着朝黑衣人冲了过去,战场上血花四溅,一时分不清哪边更癫狂。
内外夹击之下,这些狂热的黑衣人才终于显出疲态。失去了源源不断的人手补充,他们的攻势渐渐减弱,最终被剿灭殆尽。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还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主上……您的……荣光……”
然后,他就怀着无尽的希望与幸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尘埃落定,谢蕴清和乔望原都累到脱力,再也支撑不住,双双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两人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你刚才那样简直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
“对付疯子,就得比他们更疯。”
主将已经尽力到力竭,两边的士兵都主动担负起了检查尸体的责任。
很快,两名士兵分别走过来,向各自的统帅报告检查结果。
一个高大的女兵在两人身前立正站好,声音洪亮道:“报告将军!这伙黑衣人身上没有任何身份特征,只是一身纯黑长袍。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每个人都剃了光头,活着的时候都挡在兜帽里,或许是为了掩盖这一身份特征。”
谢蕴清从地上坐起来,一条腿曲起,一手支着膝盖,随意道:“这么说,他们是伙僧人?”
神神叨叨的,倒是挺像信佛信傻了的样子。
另一个禁军侍卫落后了一步,此时不甘示弱道:“报告掌旗!情况正向这位士兵所说,但我们检查后发现所有尸体都没有戒疤,并不像僧人!”
乔望原也直起身,在地上盘腿坐得笔直,认真道:“这么说来,这是一伙来路不明的亡命徒。”
谢蕴清边擦脸上的血污,边皱眉看向同样坐起来的乔望原:“听他们一口一个主上,又什么荣光、为他而死的,就算不是和尚也是信什么东西的。我瞧这伙人像什么成组织的邪门歪道,你任京畿护卫大统领已经五年,有没有听说过这伙人的名头?”
乔望原摇了摇头,神情凝重:“没听说过。不过,我猜他们多半是跟着使节团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