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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第1页)

李府的另一处,一直在闹腾的李佩玉,这几日却异常安静。她不再日日去颐福堂哭求徐氏,也不再砸东西泄愤,而是常常跑去三嫂嫂徐舒莲屋里。

这天她又在栖霞阁东拉西扯了小半时辰,见徐舒莲整个人恹恹的,便起身告辞。徐舒莲因李景文怎么都不理她而烦闷,也无心多留,让银杏送她出去。

走到外面,李佩玉突然对琉璃说道:“我的手帕拉在三嫂那儿了,你去帮我拿回来。”

琉璃连忙折返,李佩玉看到琉璃的身影消失,拉着银杏的手腕,急切的问道:“银杏姐姐,有件事我一直想弄弄清楚,当初舒莲表姐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舅舅舅妈和我爹一起帮忙,压着我三哥逼着他娶了表姐的?表姐那时候都做了什么?”

银杏瞬间脸色发白,徐舒莲当初那点见不得光的隐秘,是徐家和李家都不愿意提的,银杏哪里敢说?

她低下头:“二小姐,奴婢也不清楚,那时候主子们商议事情都把下人们都支开,奴婢从没听到过一字半句。奴婢知道的不一比您知道的多。”

“你是表姐的贴身丫鬟,你会一点都不知道?”李佩玉眉头皱起,不悦道:“你是不想告诉我吧?”

银杏连连说道:“没有没有,奴婢哪里敢不听二小姐的话?是那时候夫人再三警告过,任何人不许提起,否则就卖去做苦役。”

李佩玉脸上露出一丝半讥讽的微笑:“原来如此啊!舅妈会这么说,那就是表姐做了什么丑事,让家人父母必须压着三哥娶她才能把两家的脸面圆过去。”

银杏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过,二小姐不要再问下去了。”话都没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看着银杏仓皇的背影,她的恐惧和闪躲反而印证了李佩玉的猜想,哪个相貌平平,无才无德的徐舒莲,果然是用了非常手段才嫁给三哥的。

一想到这里,一个疯狂又大胆的念头在李佩玉心里滋生:如果母亲怎么都不同意她嫁于贺家,那就效仿徐舒莲。徐舒莲是徐家唯一的嫡女,自小受宠,闯出祸事也能由父母出面全了她的心愿。而自己也一样是李家的嫡女,自小也是受尽宠爱,父母也极重颜面,自己要是真有个什么,父母也会为了平息风波,硬着头皮去贺家提亲。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按捺不下去,李佩玉只觉得豁然开朗,怎么现在才想到,早些想到说不定都已经嫁过去成了正麒哥哥的妻子。她不再焦躁哭闹,心里开始盘算着该怎么达成这件事。

栖霞阁里,徐舒莲枯坐在床边,光滑空荡的锦缎床褥触感冰凉。两年了,七百多个日夜,她几乎像守寡一般,夜夜独居在这张床上。李景文自大婚后从未靠进过她,二人身边没有通房妾室,更没有子嗣,李景文连最基本的夫妻体面都不肯给她。京城的流言早就将她钉在“善妒”“无出”上,她是所有人口中“不能生养还不许夫君纳妾的妒妇”。她冤的心口滴血,李景文从不亲近她,叫她怎么有子嗣?她给李景文纳妾,李景文却直接以她的名义把人送走,把“妒妇”这桶污水全数泼在她身上。

李景文的书房一贯不许徐舒莲踏入,徐舒莲今日偏要拧着这个劲儿,她跑到书房,一进去就看到窗台上摆着一盆紫色的兰花,小厮说李景文每次从国子监回来,都要仔细的照料这盆花,浇水,修剪,松土。

花朵在日光下舒展着幽冷的姿态,对一盆花都比对她好,徐舒莲觉得胸口快要炸开,李景文不过是个外室生的庶子,十多年都没有机会踏入李家,要不是中了解元,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进这个门,而自己可是堂堂徐家嫡女。分明是他高攀了,却竟敢冷落她到这个地步!

李景文的生母苏氏,从前也是官宦千金,家道中落沦为奴籍,才做了见不得光的外室,多年来只生了李景文一个儿子。李景文高中解元,光耀门楣,李志修这才力排众议把他们母子接进来有了名分。

就在李景文的名字刚刚写上族谱没几天,徐舒莲随着父母来串门,只一眼就对这个俊秀温和,才华横溢的解元郎一见倾心,回家就跟父母闹着要嫁。徐夫人一听就不答应,李景文虽然是头名解元,但论出身只是个刚刚回归的庶子,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徐舅爷倒没有反对,在他看来,李景文做女婿是比较满意的,夫妇俩还因此大吵了一架。

当时反对得最厉害得就是姑母徐氏,她本来就将这个突然冒出来,还这么出色的庶子视为眼中钉,恨他的出现把自己亲儿子李景宏衬托得一无是处,恨他分薄了本该属于李景宏的家产。要是真的娶了徐家嫡女,将来得了徐家的助益,岂不是更要压她们一头,徐氏说什么都不同意。

不仅徐家上下反对,李景文本人对徐舒莲也毫无情意,在得知后还对父亲坦言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只待前途家世稳定下来,就要请父亲代为提亲。

徐家得知此事,居然当场大怒,向来只有他们拒绝的份,哪里轮得到一个庶子瞧不上徐家的宝贝女儿?徐夫人一个劲儿的骂李景文眼睛长在头顶,说他不过是一个外室生的,竟敢看不上她家尊贵的嫡女。

他们原本还在想着若是李志修上门提亲该怎么摆足架子,又不至于过于得罪人的拒绝,以彰显自家门第高贵。谁知人家压根没想唱这出戏,对于徐家来说简直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徐夫人按捺不住,竟然上门去对李景文阴阳怪气:“解元郎如今有了正经出身,眼睛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连我们徐家的门楣都瞧不上。”

当时李景文只觉得莫名其妙,待明白过来,哑然失笑。他懒得与后宅夫人多费口舌,只疏离又恭敬拱手行礼:“夫人慢坐,小侄告退。”说完,不再多看徐夫人一眼,更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了。

徐夫人觉得李景文简直傲慢到了极点,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回家骂女儿出气:“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家哪里会被一个外室生的贱种摆脸色!他算个什么东西?你姑父还说他有心上人,对你根本没意思。”徐夫人越说越气,指着女儿骂道:“你给我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哪里像个大家闺秀,谁家女儿会这般惦记男子,真是丢尽了我和你爹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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