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吼,手臂因用力而颤抖,但他看着身下这个顽固的、同样遍体鳞伤的男人,看着对方蓝色眼睛里即便在此刻也未曾熄灭的、对你的担忧,那滔天的怒火,奇异地开始消退,只剩下无边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清明。
继续争斗,毫无意义。
只会耗尽最后的时间,而时间,你可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就在这一刻,训练室角落里的一个旧哑铃,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其表面迅速覆盖上一层如同锈迹和干涸血液混合的污渍,仿佛瞬间经历了数十年的腐朽。
两人同时一震,猛地看向那个哑铃。
他们都看见了。这不是幻觉,至少不是一个人的幻觉。
那属于你的、岌岌可危的精神世界所演变成的阴影,其象征性的腐蚀与恐怖,已经开始渗透到他们的现实。
这共同的、超自然的见证,成了最终压倒对峙的天平的砝码。
krueger
缓缓松开了手,站起身,背对着
konig,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前所未有的,几乎是屈辱的妥协:
“Sie
braucht…
Ruhe。
Und
überwachung。”
(她需要…安静。以及监视。)
他用了
“überwachung”
(监视看护)这个词,而不是
“Beschützung”
(保护)。
konig挣扎着坐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他听懂了。
krueger
承认了现状的严峻,承认了他无法独自应对。
这不是认可,而是基于现实的、冰冷的合作。
“Ich…
ich
halte
Wache。
In
der
Nacht。
Wenn
die
Schatten
l?nger
werd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