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混合着不安与空虚的气息。
啊,是这样。他明白了。
你不是真的对他这个戴着麻布头套、说话结巴的怪物感兴趣。你是在利用他。利用他的社恐,利用他的笨拙,利用他显而易见的、对你的关注,来填补
Krueger
离开后的真空,与缺失的安全感。或许,也只是为了在绝望中抓住一点能让你感觉自己还能“掌控”什么的幻觉。
这些伎俩,在他眼中,甚至算不上高明,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自以为是的狡猾。像是稚子挥舞着刀剑,意图明显,却毫无真正的杀伤力,只让他感到一种……心疼。
那么,该怎么办?
理智告诉他,应该后退,应该划清界限。
任由自己卷入她和
Krueger
之间复杂纠葛的漩涡,是极其不智且危险的。
但另一个声音,一个更微弱却更固执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So
what?”
(那又怎样?)
“She
chose
me”
(她选了我)
如果这是她暂时需要的游戏,如果这点微不足道的“引诱”能让她苍白的脸上多一丝血色,能让她暂时逃离她内心那个可怕的世界……那他为什么不能配合?
于是,他做出了决定:纵容她。
他决定扮演好她需要的角色——那个会被她轻易撩拨、手足无措的、沉默的巨人。这对他来说,甚至不算太难,因为面对你时那真实的紧张和悸动,本就与他社恐的笨拙纠缠在一起,真假难辨。
所以,当你再次“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时,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惊恐地弹开,而是强迫自己忍受那过电般的触感,身体僵硬地停留在原地,默许这份触碰。这是他给你的回应,一个沉默的信号: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允许你继续。
当你递来那些可能烤焦的饼干时,他会努力克服不去看你的眼睛,用最郑重的态度接过,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然后,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他会像个囤积宝藏的龙,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藏起来。
当你用那种混合着“天真”与“诱惑”的语气问他头套的问题时,他内心的苦涩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大多数人眼中的形象——怪异、可怕。
你那句“很特别”,在他听来,更像是一种怜悯的安抚,而非真心的赞美。但他还是接受了,并将这句话,连同你所有的“小把戏”,一起珍藏起来。
他的反应,在你看来是社恐的笨拙与羞涩。
而在他自己心里,这是一场心知肚明的、单向的共谋。
他知道自己在饮鸩止渴,知道这场由她开启的游戏,最终可能会伤到自己。但当他看到你因为他的“反应”而眼中闪过的、那一点点计谋得逞的微弱光亮时,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心甘情愿地成为你试探的标靶,成为你对抗内心风暴的临时避风港。你的技巧拙劣而生涩,但他的纵容与守护,却沉默而精准。在这场你自以为主导的游戏中,他早已悄然反转了角色,从一个被动的目标,变成了一个主动的、沉默的守护者,守护着你这点可怜巴巴的、试图掌控自身命运的努力。
与
konig
在一起的时间,像是偷来的,这是一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