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看着面前陌生的大女儿,有点恍惚,但是被一旁的李氏掐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阿禾,你们也不要生气了,你要多钱钱爹都给你,只求你带着妹妹回家。”
“你妹妹还小,你们俩姑娘家的在外面怎么能行呢。”
李阿禾看着李铁柱这一副慈父模样,不由的笑了出了出声,心里的最后一点顾念在此刻消散。
李阿禾抬头,看着周边围着她们姐妹的顾客以及邻里,她明白,今天不说清楚,未来她们姐妹俩是不要想有清净日子了,而且还会连累师傅,没有人会喜欢到忘恩负义、不孝道的人经营的铺子里消费的。
那样,会被别人打上你是不是认同她们不孝道的标签。
她不再犹豫,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扬声说:“这是我们当初分家的分家书,请大家都看一看。”
说着将分家书都一一递出去,这是她提前准备好临摹的,时刻带在身上,就防着有这么一天。
周围的人大多都是识字的,就算有些人不认识,听旁边的人念一下就明白了。
“自打我娘去世之后,李氏进门,我们姐妹俩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
“父亲本就不喜欢我们姐妹俩个女娃,因此对李氏颇为放任,我们姐妹俩在家那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每天天不亮就要早早起来干活,一天的吃食也就不过一碗掺了米糠的饭。”
“就算我们姐妹二人谨小慎微,但是李氏还是看我们姐妹二人不顺眼,时不时的就找理由打骂我们。”
“因为怕外人发现,她还专挑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对我们二人动手。”说罢,李阿禾撸起自己的袖子:“大家请看,至今我的胳膊上还有一道疤痕,这是李氏在我烧火时将我推到在地,被火烫伤的。”
众人看着她白嫩的手臂上,翻滚着一条狰狞的疤痕,可以看出当时这道伤口有多凄惨,甚至没有得到好好的医治。
一时不由动容。
李阿禾继续道:“就算是这样,我们姐妹俩顾念李氏是我们的长辈,全都忍了下来。可是偏偏李氏还觉不够,不断的找借口将我们娘亲留下的嫁妆都给一一侵占。”
“大家可以看看分家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至今李氏还有很多嫁妆没有归还!”
大家一看还真是,不仅如此,这分家书上还写明了姐妹二人除了自家娘亲留下来的陪嫁外,是净身出户走的。
而且那些剩下的陪嫁都是箱陇之类的木头架子,值钱的一些首饰、银钱全都消失不见。
李阿禾想到当初的情形不由声泪俱下:“那些东西都是我们娘亲留给我们姐妹俩的最后一些念想,就连这点东西李氏都不愿意留给我们姐妹俩。”
大伙见李阿禾哭的可怜,开始对着李氏二人指指点点起来。
李氏见情势不对,出言打断:“是,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不对,我可以走,但是你们的爹他不容易啊,养了你们一场,临了老了没人送终啊。”李氏开始哭嚎李铁柱的苦。
“不是还有你儿子吗?”李阿禾嗤笑:“当初分家时他说的清清楚楚,将来由李继业给他养老送终,不需要我们姐妹俩,所以一文钱也不会分给我们。”
“更何况他养我们了吗?从小到大都是我娘养的,我吃的饭都是从娘手头上的嫁妆里出的。”
“就算你们要算养育费,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姐妹俩当牛做马的早就还清了!”
李阿禾见他们还想说什么,直接出言打断:“当初为什么我们要分家,你们忘了吗?”
听这话似有隐情,围观的众人纷纷看向李阿禾。
李阿禾见今天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干脆做个了断:“因为李氏这个娘想把我嫁给隔壁村的顺头。”
“而你这个爹为了那丰厚的聘礼钱,居然同意了!”
顺头是谁?为什么要嫁给他?大家不是很明白,好在围观的人里有知道的,当场就高声惊呼:“什么,居然有这样的爹娘!”
“什么娘,是后娘!居然存了这么歹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