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冰凉锁上肌肤,姜映晚眼睫颤了下,连忙偏头去看。
这链子很长,一端扣在她腕上,一端深嵌在床尾的石壁中。
她使劲挣扎著甩了两下,深嵌在石壁中的另一端纹丝不动,固若金汤般的石室中只有冰冷铁链哗啦啦晃动的刺耳声音。
姜映晚眼睛倏地红了,她强压著眼底水雾,情绪逼近崩溃,眼神发恨看向床榻前的男人。
“裴砚忱,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很明显吗?”他面不改色反问她,“夫人莫不成忘了,在京郊別院,我们分开前,为夫对你说过什么?”
他避开她被锁链锁住的那只手腕,冰冷的手指攥住她另一只手,强行將她扯到身前。
漆黑的眸平静诡譎,沉沉落在她身上。
“为夫告诉过夫人,若再想著跑,就只能將夫人锁住,再关起来。”
他重重按向她唇角,眉目深处多了阴鷙,“夫人这张嘴,惯会骗人。”
“既然夫人总是死不了逃跑的心,那就只能,委屈夫人住在石室。”
“这间石室在翠竹苑密室內部,机关隱蔽,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夫人,这段时间我们好好培养感情並让夫人怀上孩子。”
“夫人可欢喜?”
姜映晚胸腔气血剧烈上涌。
唇角都被绷得发白。
她狠狠甩开他的手,不顾被锁链磨得发红的手腕。
裴砚忱看她一眼,侧身去旁边的桌案上倒茶。
石室墙壁上镶嵌著很多夜明珠,將石室的每一个地方都照得灯火通明。
端著茶盏过来时,见她看那些夜明珠,裴砚忱唇侧挑起一抹不明显的讽刺弧度。
“又想故技重施,放火脱身?”
他阴森靠近她,宽厚手掌扣住她后颈,强行让她將目光收回来。
“那这次可要让夫人失望了,这里没有烛火,没有灯油,夫人翻出,也无法再弄出一场大火,而且——”
“这里所有的装潢,都以石质为主,就算有火种,也烧不起来。”
音落,他將茶盏递给她,目光划过她有些乾涩的唇瓣。
“不是渴了?喝茶。”
姜映晚看也未看,直接挥手將茶盏打翻。
“啪”的一声,茶盏狠狠摔在坚硬的石地面上,茶水四溅,盏壁四分五裂。
混合著锁链被扯动的声音,格外刺耳。
石室中的气氛像是凝滯了般。
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將方才短暂的、浮於表层的虚假温情彻底撕碎得彻底。
露出针锋相对、破碎不堪的內里。
片刻的沉滯,就连空气,都仿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