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慢慢往外走。
许黛问起情况,霍言心狡黠一笑,歪头问她:“许先生觉得呢?”
“是苍旅帅吗?”
“许先生为何这样觉得?”
许黛指指她手里那朵花:“你对他已有所改观了,不是吗?”
霍言心的目光也落在手里的花上,这是一株红色的花,艳丽、张扬,但由于摘下来的时间久了,外加受过了某人的一番蹂躏,此时已经有些蔫吧了。
这是她从苍岭送的花环上摘下来的一朵花。
“还是许先生厉害!”霍言心抬起头,冲她笑道。
“仅仅只是因为改观吗?”许黛问。
“当然不,要说起改观,我对白玉书也有所改观呢。”霍言心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花玩儿,“白公子他德才兼备,文雅清润,是很好的人。”
“况且大奚朝素来重文轻武,他却并不这样认为,对我爹和苍岭,都是满眼的钦佩。”
说到这里,霍言心的脸皱起来,“都怪许先生,选的人都这般优秀,害我好是一番纠结。”
“那最后为何选了苍岭呢?”许黛轻笑。
“因为他帮我修剪了树枝。”霍言心说。
中午用饭时,她的头发被树枝勾住,接着吃饭时苍岭风卷残云三两口扒拉完便起身出去了。
她当时没在意,后来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横斜逸出的枝丫全都被修剪规矩了。
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这个人不会说话,他甚至连夸她一句好看都说不出口。
可是她说喜欢,他就把河里的鱼抓来给她;
她说好看,他就笨拙地学着编花环;
她的头发被勾,他就将那些枝丫全都处理了。
他不会说话,但他有把她放在心上。
霍言心很清楚自己的秉性,她跋扈顽劣,口无遮拦,白玉书很好,但他有文人的傲骨和细腻的心思。
如若她口无遮拦,他是否会生气?或许一次两次他可以包容自己,但长此以往呢?
他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
反观苍岭就不同,她口无遮拦笑话他,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就跟自己的爹和娘一样。
娘性子泼辣,气急时揪着爹的耳朵就骂,爹总是笑嘻嘻地称错了,一点也不会放在心上。
即使外人都笑话爹家有悍妇,爹也从不生气。
她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夫君,或许阿晴才适合文官。
霍言心想了半天,嘻嘻一笑:“许先生会不会觉得我太随意?只是因为树枝而已。”
许黛笑着摇摇头:“我相信霍姑娘的决定。”
“不过霍姑娘不是因为最后的事故才好,我还真怕霍姑娘这样说呢,若是这般那真是我的失职了。”
她的话让霍言心笑起来,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出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