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确吞了吞口水,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但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变得燥热起来,比理智更先到来的是生理本能。
他已经无法否认,自己对司铭沉的强烈渴望与索求。
这半个月他同样辗转难眠,思念着司铭沉的体温,枕着他臂弯睡觉的安全感。
他喜欢上了司铭沉,毋庸置疑。
蔺确几乎是下一秒就跨步上去,唇瓣相贴,掠夺对方的呼吸,轮流争抢着主导权。
从白日到夜晚,再从夜晚到黎明,月光落在地面像一汪潮水,逐渐漫过床沿。
如同坠入深海时的压迫、甜蜜、痛苦,甚至到最后晕厥,模糊了后半段的记忆。
客厅、浴室、阳台、更衣室、厨房,两人宣泄、控诉、愤怒。
不记得司铭沉是什么时候走的,或许是天破晓的时候,又或许是清晨,走前好像还蹲在他的床边,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长久的亲吻,才跨步离开,带着几分决绝。
也可能是做梦,司铭沉根本没有亲吻他,没有一丝留恋。
等到蔺确醒过来时,浑身疼痛,像被车轮碾压过,就连翻身都要费尽力气。
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啜泣声,不知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心里的疼痛。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起,不停震动,熄灭又亮起,蔺确静躺在床上没有理会。
大脑有些迷糊,身体冷热交替,浑身的不适感袭来,他的喉咙干渴,想喝水却下不了床。
好痛苦,好痛苦。
泪水和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打湿了枕头的一片,落下深色的水痕。
半小时前,秦厉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人的声音冰冷,似乎在哪听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蔺确发烧了,在家。”
电话那头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秦厉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拨通了蔺确的号码,半天也没有人接,这才担心起来,直接开车到蔺确家。
以前秦厉被他爸唠叨烦了,经常来蔺确家暂住,有别墅的指纹。
玄关门打开的时候,一股浓烈的味道传来,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足够证实昨晚的状况有多激烈。
他啧啧感叹了一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蔺确的卧室,不经意瞥过垃圾桶里的几个套子,走到床边想调侃蔺确两句,张口却发现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蔺确紧皱着眉,额头止不住冒出汗珠,泪水也顺着眼角流淌,脸驼红色到脖子根,肩膀轻微颤抖。
皮肤白皙的脖子上全是深色的红痕甚至带点淤青、渗血的咬痕,秦厉只敢小心掀开了被子一角,从前到后,没有一处完好。
“我靠!蔺确,你没事吧……他妈的哪个混蛋干的,老子去杀了他!”
秦厉见兄弟这样,眼睛都红了,谁敢把他大哥折磨成这样?
这他大爷的是做爱吗?这分明是凌虐!
“我想喝水。”蔺确的声音嘶哑,虚弱地将头埋进枕头里,没去看秦厉。
秦厉连忙点头答应,步幅大得有些踉跄,朝客厅跑去,端着一杯水进来,小心扶起蔺确,让他倚着床头靠背,双手捧着玻璃杯一点点喝水。
喉咙里连喝水吞咽都疼。
蔺确没想到司铭沉会这么绝情,原来他之前对自己是这么温柔,只是那时他没珍惜。
他吸了吸鼻子,让自己不再去想,是他先提出结束,驳了司铭沉的面子,生气也是应该的。
挺好的,这下他心里也没了亏欠,他们两清了。
秦厉帮他叫了家庭医生,量了体温,是高烧,还配了些擦伤的药膏,让他在床上好好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