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真听见冷颜一声轻笑,说出的话却是极冷的:
“西风哥哥,你刚才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笑了,就权当你讲的是笑话,以后这种‘等我’之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家澈哥永远不会离开我!”
说完绝然转身走回病床。
冷颜帮东方澈护理完擦完身子已是一个小时后。
他坐回床边的椅子没再说话,眼神近乎自虐般眨都不眨,直直凝视床上安安静静睡着的人。
光洁的额头包着纱布,透过层层纱布,还有隐隐洇出的淡淡胭红…
言西风进来换点滴,发现冷颜还是同一个姿势坐着,尽量挑不会触及冷颜情绪的敏感词汇开口:
“颜宝,icu不能呆太久,会影响病人休息,而且会影响空气质量对身体修复无益,你回去休息一会,晚上再来,好吗?你如果累垮了,澈怎么办呢?”
冷颜依然盯着东方澈,一动不动不言语。
言西风轻叹口气,转身准备出去,他约了专家组讨论东方澈接下来的救治方案。
“西风哥哥,我听话,我现在就回去睡觉,晚上再过来。你要照顾好澈哥。多想想办法好吗?”冷颜视线投向言西风,眼里带着期盼、恳求。
言西风点头:“好!”
虽然自己现在毫无办法,但他不忍心夺了眼前这人的活路。
冷颜起身弯腰,在东方澈鼻间唇角小心翼翼落下一吻:
“澈哥,加油,我回去休息一会,下午再来看你,你乖点。”
刚转身,生命监护仪响起令人胆寒的警报声。
冷颜惊恐望向言西风,言西风这段时间已经被东方澈屡次停跳的心脏打造出了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金钢心。
“颜宝,你马上出去,这里有我!”言西风说。
冷颜知道轻重,快速转身走了出去,离开前对病床上的东方澈说:
“澈哥,我就在门口等你,我不走,我一直在,你要加油知道吗?”
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就会异常乖巧的听命于周围的人或事。
就像现在,冷颜没敢对言西风的一言一行做出任何忤逆的反应。
因为只有言西风是他和澈哥唯一的活路。
等待是最折磨人心的一件事,特别是这种带有生离死别意味的等待,更是煎熬无情。
冷颜在外面很安静,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也没有悲憷的低泣。
他就站在抢救室门口,双手合手,不停默念祈祷。
他将所有信念和希望寄托于他从来不信奉的上帝、佛祖、无上能量的所有一切未知力量。
“让他安静一会,别去打扰。”南宫曦上想上前安慰他,被牧白制止。
南宫曦上现在依赖牧白,停止上前的动作。
除了之前执拗的不肯听信任何人的话,阻止任何人告诉弟弟东方澈受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