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係,”刘易的声音冰冷,“就算是佛雷家,也有他们无法割捨的东西。迟早,我们要让他们也尝尝这个阳谋的滋味。”
“砰”的一声闷响,海尔爵士將那骑士狼狠攒倒在刘易面前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泥点。
“大人,”海尔爵士的声音如同闷雷,“这是他们的副指挥,被我们抓了个活的。”
那名佛雷骑士挣扎著想要抬起头,沾满泥污的脸上竭力想维持一丝贵族的傲慢:“我我是佛雷家的一名骑士!请给予我匹配我身份的尊重!”他的声音发颤。
“哼,”桑鐸·克里冈发出一声不屑的笑,抱著双臂站在一旁,“瓦德侯爵的子嗣多得像河边的沙子。你觉得那老头会捨得掏钱赎回每一个不成器的孩子?”
地上的骑士急切地辩解道:“我的名字是奥利法·佛雷!瓦德·佛雷大人的第十八个儿子!我的母亲是罗斯比家族的蓓珊妮女士!我的父亲一定会为我支付赎金的!一定的!”
刘易没有立刻回应。他俯下身,凑近了些,仔细端详著奥利法那张年轻却写满惊恐的脸。
冰冷的视线扫过他的眉眼。片刻之后,刘易缓缓直起身,探究道:“你——看起来非常眼熟。
我曾在罗柏·史塔克,少狼主的身边见过你。你是不是他曾经的侍从之一?”
奥利法·佛雷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是———是,是的,大人。”他的声音乾涩发紧,“我我確实在少狼主身边见过你。我一直·一直非常敬仰你高贵的品行,还有你—你为受伤战土疗伤的义举。“
他努力挤出一个黄鼠狼般的笑容,却显得愈加难看。
“敬仰我?”刘易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然后你就带人来进攻我的部下?”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著强烈的压迫感,“告诉我,奥利法·佛雷,罗柏·史塔克和他的母亲,在李河城那场血色婚礼上惨遭屠杀的那天,你在哪里?”
奥利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著,眼神慌乱地躲闪:“我——我我被我的哥哥们——软禁在房间里了!”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语速飞快,“他们——他们担心我会碍事—会会向少狼主示警等等一切结束后,才放我出来。大人,我—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乞求。
“之后呢?”刘易不为所动,继续追问,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在背叛发生之后,在少狼主遇害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我记得罗柏待他身边的人一向宽厚。”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奥利法。
奥利法·佛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地垂下头,盯著自己沾满泥污的靴尖,一个字也没有回答出来。空气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哼,”刘易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鄙夷的冷笑,目光从奥利法身上移开。
“这就是贵族们引以为傲的忠诚和荣誉。”他不再看地上的俘虏,隨意地挥了挥手,对海尔爵士吩附道,“把他关起来。找几个擅长审讯的兄弟,好好『招待”他,把他肚子里知道的东西都掏出来。榨乾他的情报之后,留他一条命。我们不是有一个光明修士兄弟在之前的行动中被佛雷家抓走了吗?就用这个『高贵的”佛雷少爷去交换。如果佛雷家吝音得不肯换”刘易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变得冰冷彻骨,“那就送他去陪伴我们那位被抓走的兄弟。”
隨著命令下达,海尔爵士把瘫软的奥利法提了起来,粗暴地拖向客栈临时充当牢房的地窖方向。奥利法徒劳的挣扎和鸣咽声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战场上最后的清理工作接近尾声。阵亡的金色黎明战士被小心地抬到一处,用能找到的最乾净的布匹覆盖。他们的武器被整齐地放在身边,
佛雷士兵的户体则被堆叠在另一处空地上。伤员们被集中安置在客栈內相对乾净避风的角落,
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留守在客栈里的守军中,唯一的施法者塔维斯·烈日行者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法力,此刻正靠墙坐著,脸色灰败。
刘易立刻挽起袖子,亲自投入到救治伤员的繁重工作中。他走到第一个重伤员身边蹲下,那是一个腹部被长矛刺穿的战土,呼吸微弱。
刘易小心翼翼地剪开他浸透鲜血的皮甲和里衣,露出狞的伤口。他先用乾净的布蘸著烈酒仔细清洗伤口周围,动作稳定而轻柔。
接著,他从隨身携带的医疗包里取出针线和特製的草药膏。缝合需要极高的专注力,他的手指稳定,针线在皮肉间穿梭。
每当遇到需要割开皮肉、清理碎骨或者接合断裂骨头的情况时,佩里长老便会默契地配合上前。他熟练地使用著各种小巧而锋利的工具,协助刘易处理最复杂的外伤。
佩里长老精湛的医术和对人体结构的深刻了解,让刘易在忙碌之余投去惊讶和讚许的目光。
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救治中流逝。当最后一处严重的伤口被妥善处理、並用光明法术使之癒合后,客栈简陋的大厅里已经点起了火把和油灯。
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爬上了光禿禿的树梢,清冷的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