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实在是装不下了,她才让人將箱子抬了出去,和送给尚书府的年礼一起。
诸葛鈺下午去了趟太子府,和云礼商议了一些政事,回来就发现水玲瓏坐在正房等他用膳,他净了手,和水玲瓏一同坐下,小厨房做的晚膳非常丰富:小炒五肉、宫保鸡丁、秘制红燜羊肉、杭椒牛柳、清蒸鱸鱼、油燜春笋、排骨燉小土豆、地三鲜、清炒豆芽、並一份莲藕猪手汤、一碗百合玉米羹。其中秘制红燜羊肉、地三鲜、杭椒牛肉是钟妈妈亲手做的。
水玲瓏馋得不行,觉著诸葛汐这回是真的办了一件大好事!
诸葛鈺摸了摸她脑袋,轻轻勾起唇角:“吃吧!”
待到诸葛鈺举箸,水玲瓏也拿起了筷子。
诸葛鈺吃得略快,水玲瓏还没吃到一半他的第二碗便见了底,但他还是简单用了些菜,一直等水玲瓏吃完才放下碗筷。
这一晚,诸葛鈺没看摺子,而是在拉著水玲瓏在贵妃榻上坐了下来。
水玲瓏眨了眨眼,诧异地看向他:“有事?”
“嗯,我查了些消息想对你说。”诸葛点头,满眼宠溺地看著她,少了独处时的邪肆,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叫水玲瓏好生不习惯。水玲瓏摸著洁白的裙裾,微微笑道,“什么消息?”
诸葛鈺握住了她仿佛不知往哪儿放的小手,亲了亲,说道:“三妹和江总督月底动身,估计下月抵达京城,江总督体恤三妹回京一趟不易,过年就呆在京城了。他在城西有座宅子,绕近路和王府不远,你得空多带五妹去找三妹玩。”
玩?总当她是个孩子。
水玲瓏用另一手將鬢角的秀髮拢到尔后,似嘆非嘆道:“五妹过年…估计得回尚书府。”没道理未出阁的小丫头过年仍呆在姐夫家的。
“开春再接过来便是。”诸葛鈺將她抱在了自己腿上,暖暖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了她,水玲瓏垂眸浅笑,“谢谢你。”
诸葛鈺来了逗弄她的心思,额头抵住她的,似笑非笑道:“怎么个谢法?口头说说吗?”
她额头冰凉,他的却暖,自己柔柔软软的身子靠上他结实温暖的胸膛,像靠著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素来坚强如她,也不禁生出了一瞬的恍惚…就想放下所有戒备,全心依赖他一回。但很快,她又从迷情深渊里挣脱了出来,前世的背叛还歷歷在目,爱情这东西她真的不敢要也要不起。
“又发呆!”诸葛鈺惩罚性地咬了咬她嘴唇,水玲瓏吃痛,却是没瞪他,而是直接咬了回去!
诸葛鈺痴痴发笑,任由她的贝齿在他唇瓣肆意攀咬,不是不痛的,这丫头使了狠劲儿,但她主动一回实在难得。
水玲瓏咬著咬著,舌尖碰到了他的,一股电流自脑海里悄然闪过,像微风吹皱了镜湖,掀起浅浅涟漪,她的身子一僵,不动了。
诸葛鈺唇不离她的,失笑著道:“瞧你这点儿出息!”尔后,扣住她的头,带著她深吻了起来,直到怀中之人气喘吁吁,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他才作罢。
水玲瓏抿了抿红肿的唇,还没完全丧失理智,知道言归正传:“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来著?”
“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你对郭焱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有一点点男女之情的蛛丝马跡,他会毫不犹豫地衝到漠北杀了郭焱!
水玲瓏按住心口,眸光清澈,毫无闪躲:“亲人,和五妹一样,有些事我…我无法和你解释,但郭焱於我而言,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亲人,仅此而已。”实在讲不出她重生了一回的话…
诸葛鈺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半响后,拍了拍她肩膀,敛起了眼底的复杂之色,道:“瞧把你给嚇的!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么?”
水玲瓏就想抽他!
诸葛鈺要谈的却不是郭焱,他搂紧了妻子的纤腰,说道:“上次小安子和你说,你娘是斯琴家的小姐,名唤斯琴塔娜,也就是他十多年前失散的姑姑,对吗?”
水玲瓏幽静的眸子微眯了一下:“他是这么和我说的,难道有问题?”
诸葛鈺的下顎贴住她鬢角,正色道:“我仔细查了斯琴家的歷史,和他说的有些出入。斯琴家的確有斯琴赤那和斯琴诺娃兄妹,於十一年前在大周边境走散,按照年龄推断,赤那是小安子,诺娃是画意,这些都没错!唯一的疑点是,塔娜小姐却不是十一年前与他们失散的,塔娜出生没多久便死掉了。”
“这么说,我娘不是塔娜!”水玲瓏睁大了眸子。
诸葛鈺做了个深呼吸,好似怕她会经受不住事实的衝击,轻轻抚摸起她的脊背:“玲瓏,你確定那幅《观音佛莲》是你娘的物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