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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中文>我死遁归来,好兄弟他不装了 > 黄粱(第3页)

黄粱(第3页)

崔毓仍旧维持着冷冰冰的语气,语带厌恶,“保命可以,流放难免,你自求多福吧。”

这话反倒比天花乱坠的承诺更为可信。陈烨颓然软倒,将所知所行一一供出。

军械交易自不必多言。更令崔、谢二人心惊的是,当年竟是陈家通过边境驿站,透露“北境兵权受限、武库空虚”的消息,才致使浑勒倾巢而出。

边境咽喉驿站受控,鸦杀军战报始终无法传出,直到雁门关几近失守,浑勒亦消耗成疲惫之师、派使臣求和,陈翦才抢先捏造战报,率军出征,渔翁得利。

“武威公”的荣华与功勋背后,是谢家和鸦杀军枉死的数千亡魂,还有边关百姓散佚在风雪中的哭号。

罪状递至御前,顺安帝勃然大怒,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往地上一掼。

“反了天了!”

血气冲到头顶,他眼前发花,看也不看就将卷轴摔到一旁的太子身上,“看看你的好表亲!”

太子刚解开禁足不久,满肚子怨气还没散尽,顿时不高不低地冷笑道:“呵,又不是我自己选的亲戚。”

话里话外的意思,竟像是暗指顺安帝上位的旧事。

闻言,顺安帝更是气急攻心,一口气猛地卡在胸口,竟硬生生咳出一口带血丝的痰。

这下把所有人都吓得呆住了。

还是贺公公率先回过神来,吩咐人扫清地上的碎瓷片,取来新盏给顺安帝沏了盏热茶,随后不动声色地将带血的手帕收走,嗔怒太子道:“太子这么大了,也少耍这些小孩子脾气罢!瞧把你父皇气的,换作别人,若不如皇上洪福齐天,哪能立时将胸中郁结咳出来呢!”

屋内紧绷的气氛悄无声息地缓和下来。随侍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心,都默契地忽略浮上心头的不安:当年先帝身子衰弱下来,也是从咯血开始的。

被贺公公又细又柔的嗓音一搅和,再有头顶舒缓的按揉,顺安帝心火略平,熔断的思绪重新续上。

这两年来陈翦野心昭昭,顺安帝本想挫一挫其气焰,却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把手伸到边境战事上!

顺安帝看着满面阴沉的太子,鼻腔中粗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卧薪尝胆的心气似乎全然没传给这个儿子,可再怒其不争,总归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亲立的太子,再气再愁也无可奈何。

太子这么个脾气,若母家再受重挫,他该如何是好?

顺安帝心烦意乱地抓起手边的折子,状似一目十行地读着,其实一个字也没看清。

不过这封折子的内容他不必看也已熟稔。

“短短几个月,谢执回京,江南陈家倒台,再有科举,仔细想来都和端王脱不了干系……”顺安帝眼神转暗,“偏生前两件事他撇得干干净净,而科举这种得罪朝中权贵的苦差事,倒还真给他办成了。”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回奏折上的字句:

“选拔出的寒门人数虽不多,却都是可用之才,已派人护送回京,待皇兄再作考评。

"另,借士子参加科举之便,将扬州户籍重作登记,陈家名下田产亦有待梳理,望皇上尽早定夺。”

“尽早定夺……”顺安帝不出声地念着这四个字,毫无笑意地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定夺?他宁轩樾先以‘选人处理琐事’为由堵住世家的嘴,又借科举清理了佃农的户籍,现在明明白白地暗示田地无主——其不论他已在扬州,就算重新派人,又有谁敢不怕死地动世家田产?”

可话说回来,端王若生异心,该笼络朝中权贵才是,怎地南辕北辙,把刀伸向世家?

顺安帝眼神晦暗不明,转而想起刑部大牢内传回的消息:“陈烨乱喊时称,谢执和端王勾勾搭搭……?”

他一时间神色复杂。

大衍一朝,龙阳断袖之癖不算稀奇,但亲王和昔日将军若真搅和在一起,可就令人牙酸了。

偏偏一个刚蒙冤回朝,另一个替他在江南扳倒了陈家,一时之间谁也动不得。

顺安帝头疼欲裂,挥手轰走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太子,烦躁地吩咐贺公公:“摆驾,去长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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