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一股暗暗的较劲,自己跟自己都说不清。
周洄大学毕业之后独自一人闯了好几年,终于闯出了一点实绩。
他拿到第一桶金,第一件事就是给林堂春买了新的电脑和各类文具书籍。
再就是带林堂春出去大吃了一餐。
林堂春大学期间想要出去找点兼职干干,差点被骗到外地去,周洄听说之后二话没说找到学校,严肃告诉他根本不用担心钱的事,只用好好念。从此之后找兼职的念头被彻底打断,林堂春就这么拿着周洄给他的银行卡用到现在,好在不久之后他也会拥有自己赚的第一笔钱。
他拼了命想要证明自己,因为在周洄眼中他始终是脆弱、必须受人保护的,有几个瞬间他甚至说服自己乐在其中,可突如其来的现实问题又泼了他一大盆冷水。
话题就这么被荣清绕到正轨,吃完饭他刚想松一口气。
应燃:“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荣清:“??”那还得了。
“不用了,小燃你回去吧,酒店离这里也不远。”
应燃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可是回去的话我也和你们一条路啊。”
荣清:“??!!”
林堂春:“?”
“我也把酒店订在了那里,别说还挺方便。”
这话不亚于得知周洄把酒店订在和他们同一地方的震惊,不过多了一味惊吓。
荣清从来没觉得回酒店的路这么漫长过。
偏偏身边傻乎乎毫不知情的林堂春友好问他:“荣编你怎么了?从吃饭开始你就有点怪怪的,哪里不舒服吗?”
荣清笑着摇摇头,握紧了拳头。
现在挺舒服的。不过马上大家就都要不舒服了。
到了酒店,大堂并没有另一个人的踪迹,荣清舒了一口气。
“哎,你们的房间在几楼啊?”
林堂春好心报了房号,应燃有些失落:“啊,那我比你们高一层,我在四楼。”
听到这句话的荣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四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周洄的房间好像也在四楼。
荣清面如死灰,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两人千万不要碰头。
林堂春吃饱喝足回了房间,几乎是立刻扑在柔软的大床上,打开手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敌不动我不动。
他眼不见心不烦地关上手机,准备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浑身清爽了不少,林堂春的头发还往下有些滴水,他胡乱地擦擦,打算去吹个头发。
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林堂春的动作一顿,心里闪过一溜人选,穿着浴袍带着疑惑小心翼翼开了一个缝隙。
“堂春……你在吗?”是应燃。
他话说得很轻很温柔,语气声调都变得不像他。
看到林堂春开了门,他不好意思道:“抱歉打扰你了。”
随即在看到林堂春整个人后猛地哽住。
——林堂春穿了一身纯白浴袍,裸露出来的脖颈白得像瓷,锁骨处还有几点水珠,巴掌大的脸被水汽蒸得嫩白,嘴唇粉红,眼睛湿漉漉的,头发丝全湿,还在慢慢往下滴着水。
应燃支支吾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神躲闪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