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规则的刀痕一道又一道地遍布双腿,干涸的疤痕上是新的、炸开的又一层伤疤。
随便一看?都能看?到里面的白骨。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却没有那从肩上滑落下来的白发“红”。
根根发丝都染上了血的颜色,半红半白地挂在?那里。
季宁的喉间一片腥甜,唇里的伤口一动就疼。
早前为了忍受身上的伤痛,他将唇瓣都咬烂了。
现如今连嘴都烂了,他也没地方能咬了。
只能死死地咬着那枚被他悄悄取下的戒指,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些迷雾之上的“人”。
独属于戒指的金属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季宁才清醒了些。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坐直了些。
墨滦那边还没有消息,现在?还不能回档。
必须再?拖一段时间!
这?般想着,他微微抬眼。
纤长的睫毛动了动,连带着眼里的轻蔑与不屑都随之流出,正正好好地落在?了那些强大?存在?的身上。
虽然他一言未发,只字未提。
但那股浓厚的,被人狠狠鄙视的感?觉就是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迷雾之上的存在?们都因此眯起了眼睛。
数千年的时间里,它们在?人们眼中见到的只有恐惧、害怕和绝望。
就连陷入沉睡的旧王都带着些不愿再?看?到他们的厌恶和憎恶。
可现如今,一个蝼蚁般的存在?,在?手脚尽废之后居然敢看?不起它们。
他不仅看?不起那它们,那眼里的嘲讽要多浓郁就有多浓郁。
就好像它们是路边任人宰割的软脚虾一般。
“你不怕我们?”一位狗面人身的男人问道。
他的眼底多了些好奇。
季宁的嘴里含着戒指,他不方便说?话,只好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怕。
非但不怕,他还看?不起它们。
得到回复的男人来了不怒反笑?,身子微微前倾,嘴角上扬了不少。
有意思?。
他身侧的两?只红色大?狗虎视眈眈地看?向季宁,外露的獠牙锋利。
“是吗?那我倒是挺好奇,你什么时候才会感?到害怕。”
话落,他便挥了挥手,身边的两?只巨狗就像是见到肉骨头似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