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发生在春耕秋收前后,他恐怕要愁得满嘴都是大燎泡了!
而现在,他抓抓紧,还能趁早把这些破事通通了结,不影响新一年的春耕劳作。
“首先,桑家去拆沈家,那肯定是不对的!你们自己家要娶媳妇,没有娶到人,怪上沈家了,这是什么道理?”
“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你討要说法就討要说法,拆別人家里,二十几口人衝进去,把沈家毁了,还嚇得他们家的二儿媳断奶,你们必须赔钱!”
桑家人听完都摆烂了。
赔钱?
一年上头连票子,都看不到几张,他们拿什么赔?
大队长蔑笑:“瞧你们那些街溜子似的眼神……以为你们手上没有钱,我就没有办法罚你们了?做梦!主力负责拆的几个,你们该赔多少还得赔多少!给不出钱的,就用粮食来抵!粮食要是不够,这新一年的工分就从倒欠开始记!”
真是毛病多!
他一个当大队长的,难道还收拾不了这几个刁民了?
惩治完桑家人,大队长又硬著头皮,来安抚沈家。
“婶子,桑家肯定会赔钱或者赔粮食的!”大队长说道:“这件事,一定还你家一个公道!还有,你家的房子,我也会安排桑家的人去修缮——”
沈老太面色灰败,像是三魂七魄走丟了一半似的。
但在大队长说这话时,她突然出声,打断了大队长。
“我不在乎这点医药费。”
“我家里儿子儿媳会把房子修好的,也用不著桑家人猫哭耗子。”
“我就希望小满快点醒来。”
“要是我女儿平平安安的,啥事没有,这事,该咋办咋办。”
“但我女儿要是醒不来……”
“这一状,我必定告到桑家家破人亡!!!”
说完这话,沈老太的眼睛赤红一片,十分骇人。
她苍老得皱纹斑斑的手,轻柔地抚上了沈小满头上缠著的白色纱布。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著沈老太的眼角流下。
她不想哭。
可她收不住啊!
她心心念念的小女儿,才刚刚在针灸疗法的帮助下,渐渐摆脱了身体失禁所造成的麻烦和痛苦。
明明正走在充满光明的希望大道上!
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桑家人一棍子打到了头。
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