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厉寂川没必要知道,他们当年已经处理得天衣无缝。
怪就怪在,今天面试现场,他遇见了一个高中的同班同学。
同窗时那人性格张扬,顽劣不堪,不过后来听说去国外镀了个金,回国之后工作也不错,人生顺风顺水的。
可是,这种人也没工作了?
还跟自己一起竞争助理的职位?
聊了两句,对方一脸愁容,说是原来的公司突然就裁掉了他——
一个部门的人安然无恙,就他走了。
众口铄金,都在传他私下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
可是,他明明没做什么啊……
那人叹了一声,继续告诉他,之前玩得好的几个老友最近也都不算太平。
被裁员还算小事,有的自己开公司的,突然被约谈;有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偏偏染上赌瘾,半个月的时间就要把家底败光了。
两个人一合计,就好像上帝给他们一个班的同学精准狙击,将“流年不利”四个大字烙在他们每个人的额心。
丛述忽得想起厉寂川要走的那张班级合影。
又想起昨晚半夜,班级群里发出来的,苏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照片……
或许,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厉寂川。
也或许,一切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是他们对苏蒲长达三年甚至更久的霸凌的回旋镖。
坐上出租车时,丛述的手脚冰冷,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
厉寂川,真的本事这么大吗?
为了一个苏蒲,收拾他们一个班的人,真的值得吗?
嗡————
手机开始震,看了眼来电号码,丛述惊吓过度,将手机摔向座位另一端。
厉寂川的来电响了一阵,终于结束。
须臾,手机又开始震动,这次是苏会。
丛述哆哆嗦嗦地抓来手机,放到耳边,刚想求助。
可听筒里的声音,却来自厉寂川。
“丛述,出来聊聊吧。”
“地址发给你,明天上午十点见。”
厉寂川没给他留半点拒绝的机会,也料定他不敢拒绝。
丛述瘫在出租车后座,已经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苏会的手机在厉寂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