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了……
没了……
我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沈宛以胜利者的姿态骄傲地隐入角落的黑暗中,消失不见,耳边全是她最后的那句话。
她说得没错,纳兰走了,我和他之间,的确什么都没了……
“……你没事吧?”
身体被摇了摇,将我拉回现实,我回过神来,就看他正担心的看着我,一只手握着我的肩膀。
我看他一眼,冷冷地退开一步,然后扭开了脸。
此时此刻,我完全无法忍受多瞧他哪怕一眼,更不用说碰触了。
戴铎啊,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还做了那么多事情。
“滚。”
我嘴唇抖得厉害,好容易才挤出一个字。
“妹子……”
“滚出去!”
三个字,几乎耗尽我全部的力气。
“我……我是真的送了药过去的。”
戴铎踌躇了一下,说道。
“可是我到的时候,四阿哥也病了,没有他那么严重,但确实是疟疾,谁也说不准他能不能熬得过去。这事儿历史上没有记载,所以我心里也没底。我是真的把药给了纳兰了,亲手交到他手里的。可他想救你儿子,他说他不能让你再伤心。”
戴铎的声音干涩压抑,每句话都说得无比费力。
“我只有一份药,真的只有一份。我们这样的穿越监督人,只允许携带一份救命药以防万一,我不是……”
他急切的想要解释,可我不愿意再听。
“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始终扭着脸,不肯再看他一眼。
戴铎沉默了,我听到他急促的呼吸了几下,接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后,便再没了声息。
我保持着扭着脸的姿势站了许久,再回头,屋里又只有我一个了。若不是桌上那碗炸酱面已经被吃过,之前的一切,倒真像是一场令人不愉快的梦。
低下头,我慢慢松开一直紧紧攥着的手。
手心里,躺着一小块雅致的玉佩,是沈宛刚才拉手的时候塞进来的。
这玉佩不大,玉质也一般,但因为经常被把玩着的,整个玉佩都散发出柔润的光泽。底下吊着红丝绦的穗子,看得出来已经很陈旧了,原本大红的穗子如今已经暗沉,好几处脱丝了,被小心的处理过。
这玉佩是我和纳兰当初在乡间逛集市的时候一起选的,穗子是我亲手给他做的,本以为今生再见不到的东西……
我盯着手里的东西,眼泪一滴一滴洒在上面。
嘴上说着我什么都没有了,却又悄悄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沈宛,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