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三摸了摸吊著绷带的右手,感嘆道:“老四啊,那杨康果然是神乎其技,我指骨都碎出骨渣来了,他都能帮我一块块拼好,厉害!果然厉害!”
丁不四神色得意,吹嘘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婿!”
丁不三神色一冷:“可是你也別忘了,我这右掌是何人害成这样的!”
丁不四也冷哼一声:“不是老三你武功不济,偷袭我那乖孙儿,自己害的自己?你可別仗著年纪大,便想讹人!咱们丁家可没这丟人的习惯!”
没有丁与梅文馨调剂,这俩兄弟吵著吵著便要动手打起来了,被派来照顾看管的两名哑仆跟鬼一样出现在窗外查看情况,悄无声息直接把丁不三与丁不四嚇了一跳。
反正狗哥儿慷慨给与的三百年功力完全用不掉,杨康在天魔大法及人体实验方面开展了不少研究应用,哑仆作为消耗品,当然获得许多正面强化,当然这些也只是少数幸运儿,更多的是为了伟大的修仙事业献身,燃尽生命,餵了鯊鱼。
上岛时,丁不四边领教过了哑仆的武功,他贏一个费劲,贏两个是痴人说梦,但整个桃寨的哑仆可不止一个两个吶,他顿时隔著窗向外面直言无事,兄弟俩闹著玩儿呢。
见窗外两人默然离开,丁不三忍不住吐槽道:“能听得见听得懂话啊,也不知是真哑假哑!”
对贤婿手段似懂非懂的丁不四也是心中胆寒,实在是这群哑仆不似常人,若非他们只有眉心金光一点,不然真得教人怀疑是不是手脚身躯都被看不见的线提著,好似全无生气的木偶。
“好了老三,別说了,把伤养好,我瞧我那贤婿对咱们並无恶意,只是因为芳姑不喜,才把咱们安排到下人住的地方。”
次日一早。
丁不三在房间休养,丁不四被哑仆召去下地干活儿。
“???””
“我是你们岛主的岳丈!!!”
“我女儿是梅芳姑!是你们的女主人!”
丁不四被十名哑仆一拥而上制伏,丁不三不忍直视。
“鬆手!放开我,我要见杨康!”
此时,桃寨中传来歌声长吟,哑仆一眾置若罔闻,但罪轻劳役者,皆定神不动,正色倾听。
“本性好清静,保养心源定。財又我不贪,气又我不竞。酒又何曾饮,色慾已罢尽。
见者如不见,听者如不听。
声从数里之外的桃峪传来,但字字入耳、清晰可闻。其言语虽隨性浅显,但重点却不在他字句表达之意,而在隨声而至令人如痴如醉的韵动,好似会使人著魔。
丁不三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如就此归隱田园、不再掺和什么江湖中的打打杀杀,过上男耕女织平凡生活的念头,丁不四亦面露悠然神往之色。
“老四,快堵住耳朵!你的好女婿不知道在施什么妖法!”
丁不三內功比丁不四更深厚些,且两人只是初闻,並未如其余非哑仆者那般沉溺,心中挣扎之下很快清醒过来,赶紧提醒丁不四。
丁不四醒悟过来,当即抬起双手捂住耳朵。
“老三!你就剩一只手没法捂啊!你过来抵著我!”
於是,俩老头儿贴贴,丁不三右耳贴在丁不四胸口,如胶似漆的模样实在辣眼睛。
“老四,堵耳朵没用啊!”
“妈的,別白费功夫了,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忽而,短暂的歌声歇去,不三不四对视一眼,都鬆了口气。
丁不四跟著干了一天修剪茶树的活计,期间还有条大黄狗在巡视监工,那副雄起起气昂昂的模样实在教他看得生气,一脚端过去,非但没把狗子端飞,反而被大黄狗钻著腿儿七绕八绕把他给绊倒了,惹来几声“汪汪”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