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掀开船帘,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一惊,竟完全没察觉到有人登船,原来方才外面那条黄狗起身,並非是趴累了活动活动。
那面容粗獷、年似五十来岁的男人正是谢烟客,他惊讶道:“居然在此见到了杨朋友!”
他身边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像,这人怎么和龙门客栈里那帮人里那个黑衣男子有两三分相似?
不过再想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也才经歷被容貌酷似的小人冒名顶替的事,他顿时也不好奇了。重伤难愈,活命要紧,只是这该死的李鬼手,非要先收金子,才肯治伤。
与谢烟客寒暄了两句,杨康直接问道:“你是雨化田?还是风里刀?”
李鬼手惊讶杨康居然认得西厂督公容貌,但再想想这是杨康,便也不奇怪了。
他说道:“这位正是西厂督公雨化田。”
听得自己身份又被一个来歷不明的高手得知,此人更知风里刀与自己容貌相似之事,大概率是敌非友,雨化田急道:“李鬼手,你大胆!为东厂做事你尽心尽力,为西厂做事,你竟敢不守规矩!?”
说著,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是气急攻心,重伤又復。
这一路上,雨化田只盼著撑到李鬼手这儿得救,谢烟客把他看得很紧,绝不让他联络西厂的番子。
这些江湖人士,全他妈的脑子有病!
赵怀安有病,李鬼手有病,谢烟客也有病!和西厂作对,和朝廷作对,有什么好果子吃!
“黄金千两,伤情之秘,督公一个都没交给老朽,老朽哪里要守什么规矩?”
有杨康在,李鬼手更加有恃无恐,反正雨化田是將死之人,一个太监而已,就算生前武功再高、权势再大,只要死了,便什么都化为乌有,谁会为他报仇?
雨化田听著李鬼手的话,差点一口血又要喷出来,他忍住怒气,说道:“待我重回西厂,取来金子给你!你要听秘密,我现在也可以说给你听!”
谢烟客皱眉道:“谢某不杀重伤將死之人,才將你千里迢迢吊著口气带回来治病,本欲等你治好了之后再將你杀了,可不会放你回西厂,不过你若实在不能治,谢某也不是拘泥小节之人,你自个儿重伤死了,便也算玄铁令之託完成了。雨化田,你或者再求求李大夫?”
雨化田:“。。。。。。”我堂堂西厂督主,我求他!?
杨康饶有兴趣说道:“既然你是雨化田,那今日骑著高头大马、身著蟒袍金带,带著大队人马威风凛凛进城的便是风里刀?雨化田,你重伤难治,当不回西厂厂咯。”
风里刀冒充我回京了!?
厂?
厂是什么东西?
我才是西缉事厂掌印督主!
雨化田晕了过去。
“李大夫,他还有些用处,请试著救救看吧。”
“既然是杨大夫的意思,老朽便破例一回,谢居士,请把他抱进来吧。”
李鬼手愣了一下,点点头,心道自己在东厂打听侠客岛之事的进度还是慢了,杨大夫是准备直接从西厂入手了?不过西厂成立还不到一年,西厂厂公雨化田並不一定能知侠客岛详细。。。。。。算了,给小蛮积功德,什么治病救人规矩不规矩的,杨大夫高兴才是正理。
谢烟客虽疑惑东海桃岛杨康为何会被李鬼手称做杨大夫,还如此恭敬客气,但眼下还是给雨化田救命要紧些,他便也没多问,提著雨化田,把他丟上了手术台。
李鬼手在忙活检查雨化田伤势。
杨康在和谢烟客閒聊,他也很奇怪摩天居士怎么把雨化田从大漠里给拎出来了。
“谢某因玄铁令之请去杀雨化田,追到了嘉峪关外。。。。
『杨大夫,雨化田这伤,还得劳烦你出手嘿。。。。
谢烟客话还没说完便被李鬼手打断,杨康低头一瞧雨化田伤势,能撑到这儿確实是意志力与生命力的奇蹟了,以及谢烟客內力深厚,吊命確实吊得不错。
不过,他身上怎么有上清派剑法的刺痕?
谢烟客阴差阳错串场了龙门客栈之事,难道黑白双剑跑去了西域,也掺和进了此事?
若是石清在龙门客栈掛了,使梅芳姑再无见他消解心结之机,那岂不是影响狗哥在命书中第三项瞩咐的完成进度?毕竟死了的白月光会变成最好的白月光。。。。。。以梅芳姑的脑迴路,一同寻死也说不定,还得再多耗费自己心思跟黄老闺女拉扯,被她嘴里心里骂死太监,可不是很爽。
让老李头打下手,罗摩神功大成的杨康接替了主治位置,先把扯出来的肠子用羊肠线缝好。。。。。
雨化田的伤势確实不是原剧情中那般简简单单被凌雁秋手里剑划拉两下脖子然后就摔死了。
“区区医术而已,谢居士不必如此惊讶看我,你继续说,出了嘉峪关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