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浮现出无数往昔场景:苏家赘婿的屈辱、青璃冷冽的剑锋、苏若雪一次次背对他的决绝、血色战场上的倒下同伴……
那些痛苦与质问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神,想要将他彻底拖入命渊。
“凡哥!”
苏若雪眼眶通红,她察觉林凡的气息骤然混乱,仿佛随时会沉入深渊。
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将自己的命魂之光注入林凡胸口:“我在!不管你背负什么,我都在!你不是孤身一人!”
青璃冷喝一声,手中长剑化作命轨之光,斩断虚空中袭来的执念链条:“林凡,别被幻象困住!你若沉沦,我便以剑斩碎这命渊!”
白灵双手合十,最后的羽翼燃烧成光,庇护林凡身侧:“主上,你若堕落,我宁可同你一同葬于此渊!”
他们的声音,像一道道利剑,刺破了林凡的迷雾。
“我……”
林凡的眼神骤然清明,胸口血焰轰然燃烧,他怒吼一声,硬生生震碎了那些执念的低语。
“我不是命狩者,我不是奴隶!我——是林凡!是掌控自己命轨的狱主!”
轰!!!
吞天塔轰鸣,第八层龙影彻底狂暴,化作遮天蔽日的深渊巨口,一口将命渊的执念吞没!
亡魂哀嚎,幻象崩裂,整个命渊海面骤然下沉,仿佛被掏空了根基。
陆远的光焰骤然暗淡,他的魂体剧烈颤抖。
林凡猛然转头,目光瞬间收紧:“陆远!”
陆远却笑了,笑容透着解脱与畅快:“哈哈……林凡,我这一生,能死在这里,不算冤……我本就是残魂,何苦苟延残喘?能助你逆命,已足够。”
“闭嘴!”林凡低吼,眼眶通红,“我说过,不许你死!”
他疯狂调动吞天塔之力,想要将陆远的魂火拉回,然而命渊的漩涡已将陆远彻底裹挟。
陆远的身影在血光中逐渐消散,他的声音却在虚空久久回荡:
“林凡……替我走下去,替我看看……命轨尽头,究竟是什么……”
轰!
光焰彻底熄灭。
陆远的身影,在命渊中化作一缕最纯粹的魂光,被吞天塔收入第八层深处。
林凡愣在原地,双拳紧握,血液倒流,胸口剧烈起伏。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在他心底燃烧,几乎要将他焚尽。
“陆远……”
他喃喃低语,眼中泪光闪烁,却转瞬化为滔天杀意。
轰!!!
吞天塔轰鸣,林凡周身气息暴涨至极限,他一步踏出,直视命渊深处的无尽黑暗。
“天狱……命狩……你们给我记住!”
“若连兄弟的魂都要吞噬,那我便以命狱之主之名,将你们彻底斩灭!”
这一刻,虚空震动,命渊海面彻底崩裂,天狱第二关,在林凡的咆哮与吞噬中,硬生生被打破。
这一关的代价,已让他们失去了一名至亲至信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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