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点了下头,“要管,一定要管。”
“那好!”太爷似乎就在等高祖这句话,伸手在墙头扣下一块泥疙瘩,一抬手,“嗖”地一声。
这时,中年妇人刚从老婆子手里接过水碗,还没等端着往屋里走,“叭”地一声,泥块打在了中年妇人的手上,妇人猝不及防,惊叫一声,撒开了水碗,水碗“嘡啷”落地,碗在地上摔碎了,水也洒了一地。
几乎与此同时,太爷扯了高祖一把,父子俩从墙头跳了下来,就听院里中年人问了一声:“怎么回事?”
中年妇人震惊的声音传来,“不知从哪儿飞来的泥块,打在了我手上,好疼呀。”
沉默片刻,就听中年人问老婆子,“老仙姑,现在怎么办,法事还能成吗?”
老婆子回道:“我看是有人从中作梗,好端端哪儿来的泥块儿?”
“是什么人?”中年人问道。
老婆子说道:“快在院里找找,看是谁扔的!”
老婆子说罢,中年人高喝了一声:“你们还不快去找!”
一时间,院子里火光跳动,嘈杂声沸腾,最后,纷纷回报,没有找到人。
就听中年人对老婆子说道:“老仙姑,没人找到作梗之人,你看……这法事还能再做一次吗?”
老婆子说道:“刚才的法事不能再做了,想要再做,就得找来那姑娘的头发。”
中年人说道:“这个好办,老仙姑,你先在寒舍屈居一晚,明日我便找来那姑娘的头发。”
老婆子说道:“洪老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仙姑请讲。”
老婆子说道:“城里这么多姑娘,你们为啥偏偏看上这姑娘了呢?”
中年人回道:“几个月前,我找算命先生给我儿子看过,算命先生说,这姑娘最合适,我儿子把她娶过门,病就能好一半儿。”
老婆子顿时嘿嘿笑了起来,十分隐晦地说了一句:“有时候,算命先生的话也不能全信。”
中年人恳求道:“还请老仙姑做主,为我儿促成这门亲事。”
“好吧,送些酒肉到我的厢房,老仙姑我就在你们家里留宿一晚。”
太爷这时再次爬上墙头,打眼朝院里一看,就见院里几个人正在撤香案,忙忙碌碌的,老婆子则不紧不慢朝院里一间偏房走去,看样子,那就是老婆子暂住的房间。
等院里的人折腾完了,各自回房之后,太爷从墙头跳了下来,对高祖说道:“爹,他们全都回房睡去了,等他们睡着之后,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高祖警惕地看了太爷一眼,“你想做什么,真的想私闯民宅吗?”
太爷说道:“那您说咋办呢,咱们只有三天时间,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要是这老婆子在这户人家里住上几天,咱们怎么向阴司交代?”
高祖露出一脸难色,过了好一会儿,高祖无奈道:“想我刘义,一向行事光明磊落,不想今日竟为了一条鬼魂偷爬墙头、私闯民宅!”
太爷笑道:“爹,私闯民宅的事儿,您就不用做了,我一个人进去就成了。”
“不成!”高祖斩钉截铁道:“我必须和你一起去,一来可以防止你惹事,二来……若是真被人察觉,官府问罪,就让他们问我一个人的!”
一转眼,小城里传来打三更的声音,这时,宅子里的人应该全都睡着了。
太爷想留下高祖,一个人进去,高祖死活不同意,没办法,太爷又把高祖托上了墙头,随后,父子俩双双跳进院里,好在这户人家没养狗,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太爷示意高祖躲在暗处等着,他自己先来到院门近前,见院门没人看守,太爷把门闩悄悄拉开了,万一被人发现,能尽快从院门逃走。
随后,太爷返回暗处与高祖汇合,太爷头前带路,高祖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父子俩很快来到老婆子房门跟前。
太爷示意高祖别动,他自己伸手在房门上轻轻推了一下,房门没动,显然从里面插上了。
太爷伸手往怀里一摸,摸出一把匕首,高祖看见匕首眼睛珠子都瞪大了,使劲儿朝太爷看了一眼,似乎在问匕首是从哪儿来的。
太爷给高祖一笑,没有回答,将匕首轻轻伸进门缝,三挑两挑,将里面的门闩挑开了。
高祖见状越发愕然,又瞪了太爷一眼,因为从太爷娴熟的挑门动作来看,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但是,高祖这时没办法质问太爷。
太爷轻轻把房门推开,迈脚走了进去,示意高祖也进去,高祖犹豫一下,最终跟着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