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等了一顿饭的功夫,河面上别说船,连条船影子都没有。
这时,村子里传来我高祖打二更的声音,王草鱼对我太爷说道:“一过二更天,河面上就没船咧。”
太爷闻言,打量了王草鱼一眼,王草鱼接着说道:“秉守叔,你别等咧,我送你过去吧。”
太爷无奈,只好让王草鱼去划渔船。
王草鱼的渔船不大,单桨无篷,上面还放着一张渔网。太爷上船之后,王草鱼划着桨,两个人很快到了河对岸。
这时,夜已经深了,太爷下船之后,交代王草鱼,在岸边等着,不许跟着自己,王草鱼满口答应,但是,等太爷上了岸,顺着河边大路走出去没多远,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王草鱼一溜小跑撵了上来。
太爷把眉头皱紧了,停下脚步,等王草鱼跑到近前,太爷不快地质问他:“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王草鱼嘿嘿傻笑道:“俺这回还在门外等着你,还给你放风。”
“不用了,你回去吧。”
王草鱼耍赖皮道:“你不让我跟你去,我就不回去,再说了,小锦是我亲妹妹,她的事儿我不能不管。”
太爷再三让王草鱼回去,王草鱼死活就是不回去,太爷都有心一掌把他打晕扔在路边,但是,最后还是勉强同意让他跟着了。
当时的延津县城,离黄河很近,这时的黄河,属于没改道之前的旧河道。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进了城,按照偷尸两兄弟所说的地址,两个人摸进一条巷子,在巷子里又摸到了李忠的家门口。
打眼一瞧,李忠的家稍显破旧,看样子,像是座祖宅,房子院子整个还算气派,只是年头有些久了,估计李忠的祖上,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可能到他这一代落魄了。
太爷让王草鱼等在门外,太爷自己翻墙进了院子。
这时已经是深夜,整个县城都静悄悄的,李忠家也是静悄悄黑漆漆的。
太爷大致先将院子转了一圈,整院子分前后两个院子,前院三间房子,不过,左右两间房子都挂着锁,好像很久都没打开过了。中间的主房子,像是一座客厅,房门是关着的。
太爷走到房门跟前,轻轻一推,房门居然是虚掩着的,没等往里面迈脚,太爷闻到一股子陈旧气味儿,显然已经很久没人进去过了。
太爷也没进去,舍弃前院,从主房旁边的角门,穿过一条小胡同,来到了后院。
后院只有两间房子,旁边还有一口水井,等走近了一看,一间房子像是厨房,另一间像是放杂物的,两间房子似乎经常开启,房门上面还有手摸的痕迹。
太爷试着先推了一下厨房,房门是虚掩着的,太爷没着急进去,打眼朝里面看了看,黑漆漆的,有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应该还在使用,只是,感觉里面应该没住人。
随后,太爷又来到放杂物的房间,用手一推门,房门居然也是虚掩着的,朝里面看看,也是黑漆漆的,感觉上好像也没住人。
太爷这时转身朝周围看了看,四下里静悄悄的,太爷抽出腰里的两仪阴阳剑,小心翼翼钻进了杂物房。
这间房子很大,似乎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左右好像还有两个内室。因为黑,太爷看不太真切,不过,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怪味儿。
朝屋里这些杂物看了看,有工具、有书籍,还有一些破旧的家具,没啥值得太爷注意的。
避开这些杂物,太爷走进了一间内室,内室里面没啥杂物,不过,里面放着一张床,床、上没挂帷帐,虽然黑,但是,一眼能看出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难道就是李忠?
太爷连忙放轻脚步,一点点挪到了床边,这时候,太爷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怎么床、上躺的这个人,好像没有呼吸声呢?
整个内室静的针落可闻,一般睡着的人没这么安静,呼吸声也比醒着的时候要很多大,尤其一些打鼾的人。但是,床、上这位,不但一动不动,还没一点儿声音。
太爷打眼朝床、上这人仔细一看,就见这人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仰面朝天在床、上躺着,太爷更加疑惑,这天还不冷,这人怎么盖这么厚的被子呢?
太爷转念一寻思,难不成……这是个死人?
想到这儿,太爷伸出手,轻轻在这人脸上碰了一下,冰凉冰凉的,顺势又往这人脖子里的大动脉上一摸,脖子里不但也是冰凉,动脉没有任何跳动感。
果然是个死人,不过,闻不到死人发出的臭味儿,应该刚死没多久。
太爷心里顿时疑惑,难道李忠修炼邪术走火入魔,气绝身亡了吗?
太爷想掏出火折子,吹着看看,随即又放弃了。对面还有一间内室,把那间内室看完了再说,万一那间内室里有人,自己这边一点火,无疑会打草惊蛇。
太爷离开这间内室,又小心翼翼钻进了另一间,另一间里面也没啥杂物,也只有一张床。
就见床、上,似乎也躺着个人,也是仰面朝天,身上也盖着厚厚的被子。太爷登即疑惑,走过去伸手一摸,也是冰凉冰凉的。
屋里只有两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