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反而宠溺地笑了笑,“我这爱妾被南诏人三言两语蒙骗了,才拿了假罪证去圣上面前告发我,内宅管教不严,让沈大人见笑。”
“此话何意?”沈惊澜问。
魏璋折腰给他赔了礼,“沈大人最近一直在追查祁王之死的真相,那些南诏人怕查到他们身上,所以伪造了祁王府的账目和印鉴,哄骗爱妾去圣上面前诬陷于我。
我这爱妾并无坏心,就是单纯的……笨,对不对漪漪?”
薛兰漪柳眉蹙起,不得不红了脸点点头,承认自己“笨”。
她随着魏璋屈膝行礼,“让沈大人见笑了,妾以后定尊主君教诲。”
“……”
这两个人倒一唱一和起来了。
沈惊澜怎会看不出这夫妻的把戏,冷嗤:“这话我能信,圣上信吗?群臣信吗?”
“假的祁王印鉴就在南诏人手上,你去抄了那南诏主谋的家,他们自然什么都认了。”魏璋道。
“假印鉴?”沈惊澜诧异。
薛兰漪也同样诧异。
她心知肚明,祁王确实是魏璋毒杀的。
所以祁王府账目上以及其上印鉴一定是真的。
为什么现在又蹦出什么南诏人和假印鉴。
显然,魏璋自己知道幼时做事不谨慎,难免留下破绽。
所以,在很早以前,就准备了南诏人和假印鉴的后手。
不管何人何时在何地告发他,他都预留了南诏人扛下杀亲王的罪名。
南诏人从来不是魏璋临时信口编造的,而是早有准备。
既是早有准备,必然人证物证确凿,足够给天下人以交代。
他之计深远,远非薛兰漪能比。
今次,告发他,失败的结局早已注定。
薛兰漪怔然望着眼前如深海迷雾般的男人。
沈惊澜亦无言,“那红梅图上的谋反诗可是这些乱臣贼子的亲笔,总不能也是旁人代写吧?”
那可是谋反的铁证。
魏璋疑惑反问:“什么红梅图?”
红梅图可还没有昭告天下,只要把消息掐断在诏狱里,自然无人知晓所谓的谋逆之罪。
沈惊澜如何肯放过这次斩草除根的机会?
但见魏璋强势,他只得退让一步:“薛兰漪你带走,其他人留给我。”
薛兰漪紧张地去扯魏璋衣袖。
“今次你抓进来多少人,就得放多少人,一个都不能少。”
薛兰漪未碰到他,魏璋已决然说出口。
他不容置喙的眼一瞬不瞬盯着沈惊澜。
沈惊澜没想到他蛮横至此,毫不退让。
沈惊澜愠色更浓,
两人面面相对,电光火石。
薛兰漪在旁捏了一把汗,毕竟圣上对沈惊澜的宠幸不亚于魏璋,况沈惊澜手上还握有先斩后奏之权。
她不知道魏璋能否力压沈惊澜。
他们所有人的安危此时此刻都压在魏璋一人身上。
薛兰漪下意识地朝魏璋身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