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虽然轻软,但戴久了难免会磨红皮肤。
药膏的冰凉与薄茧的摩挲,蔓延开来。
叶穿林迷糊地抖动眼皮,但困倦太浓,没能睁开眼,喉间溢出半声无意识的轻哼。
薄茧的触感消失,接着是脚步声。脚步声渐远,最终停在一处。
然后是浴室传来开花洒的声音,水流声好像持续了很久。
叶穿林就在淅淅沥沥的声响中,彻底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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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透过窗帘依稀能看见刺眼的阳光,应该时间不早了。
叶穿林懒散地抻了抻身子,除了些许隐约的酸痛,她感到神清气爽。
叶穿林缓缓爬起,眨着惺忪的眼皮,环顾四周。
静谧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人,凌乱的床单残留着昨晚的回忆,其余的看不出任何狼藉的遗迹。
昨晚没能仔细看,现在细细打量何妨的卧室,黑白灰三个调,简洁大气却略显冰冷。
叶穿林下了床,利落地拉开窗帘,暖阳泻了进来,暖意烘烤着她的身体。
叶穿林现在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宽松拉垮的毛绒睡衣。
宽大的领口歪扭着,露出一边肩头。锁骨与脖颈处的红印,清晰可见。
她向下望去,睡衣长到大腿,大腿之下是泛红的膝盖。
叶穿林的耳根发烫,她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房门,伸着脖子探了出去。
餐桌旁倒着牛奶的何妨,心灵感应一般抬起头来,正巧撞上叶穿林鬼鬼祟祟的眼神。
何妨笑眯眯地望着叶穿林。
“那个……”叶穿林的眼睛不自然地四处乱瞟,“我衣服呢?”
“脏了,我都洗了,还在晾。”何妨懒洋洋道。
“那我……”叶穿林鼓起勇气,扫向何妨,“穿什么?”
何妨哂笑,扬起下巴,指了指餐桌旁椅子上的一个大纸袋子。
“我给你外卖了几件衣服。”何妨继续倒着牛奶,“你先应急一下。”
“那个……”叶穿林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两条腿,机械地抬起头来,“能拿给我吗?”
何妨举起手中的牛奶瓶和杯子,懒散地耸了一下肩:“不行呦,我在忙。”
叶穿林犹疑地看向门把。
何妨直直盯着叶穿林,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看来对我还不够熟络呢。”
叶穿林觉察到话中的危险,立马开了门,大步地走了过去:“没有没有,熟得很。”
指尖一勾到纸袋子,拿起就转身走回卧室。
手在纸袋子中拨拢着,勾到一片丝滑的衣料。
叶穿林抬手,定睛一看,是一件简素的内衣。
吊牌还在,但包装袋早已不翼而飞。
叶穿林环顾起房间,想找剪吊牌的工具。
头一转到后面,黑影顷刻间覆下。
叶穿林猛地抬头,撞上一双赤裸裸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