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错了?
真奇怪。
林简的表情一动,齐淮知就读懂了,抓着他的手,强硬地拉过来,一按。
林简嘴巴一瘪,脑袋一仰,就要开始哭嚎。
齐淮知淡淡道:“再喊,我把口塞拿过来。”
林简立刻住了嘴,“不能怪我,真的很痛。”
齐淮知将血红的棉花扔到小杯子里,换了一个新的,如法炮制。
林简真的受不住了,立刻换了殷勤的笑,“我知道了错哪了!齐哥,下次我一定及时和你报备。”
他卖乖地笑笑,大眼睛眨呀眨。
齐淮知冷漠,“不对。”
林简泪眼婆娑,小心翼翼地抽了下鼻子,护着自己的胳膊,“那你说,说不出来,别想折磨我。”
他较上劲了,跟一头倔驴似瞪着。
齐淮知瞧见他这幅样子,手真的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让高昌将铁床拉回来,让猫长个教训。
他敏捷地抓住躲避的猫,酒精棉花向下一按,又是一顿鬼哭狼嚎。
“啊!齐淮知杀人啦!”
“当红顶流虐待可怜的助理啦!”
在惨兮兮的哀嚎中,齐淮知冷静地换了个棉花,将他的下巴掐住,掰了回来,对上他那一双痛红的眼睛,润兮兮的,“这是你的身体,它很宝贵。”
“林简,你要爱惜。”
林简哭嚎的动作一噎,鼻子还下意识地抽抽,有些不敢相信齐淮知竟然是为了这个生气。
“可是……”他犹犹豫豫的,很想说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啊,也活得很……
活得很好……
好吗?
林简眼睛泛上了迷惑,头一次回忆起身上那些隐蔽的伤口。
哪怕离开了宁市,没有了青哥的折磨,温禾的病情逐渐稳定后也很少再伤他,他的身上依然时不时出现一些伤口。
比如早上起来磕碰到的膝盖,比如为了打工,从电驴上飞出去的手掌擦伤。
多到林简习以为常,他也不会刻意处理这些伤口。
这么多年过来,他已经习惯依靠痛苦维持他还活着的感觉。
但是这两个月,伤口好像真的少了很多。
身上没有了那些疼痛,他也活得很开心。
甚至……
那些让他害怕,畏惧、恶心的回忆,一次也没有在梦里见到。
林简突然茫然了起来,有些无措,像是在风暴的海上,划着一个破旧的木船,瞄着错误的灯塔,走了很久。
突然旁边驶过来一艘轮船,船上的船长告诉他,“错了,那边不是岸,你要上我的船吗?我带你去另一个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