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还清了。”林简抵不过他的力气,松开手,身体贴在椅子上,满脸防备,“没什么好说的。”
青哥露着被熏黄的牙,往车内打量了一圈,停在在方向盘上的车标,透出贪婪的光,“难怪不愿意进会所,老子还以为你多么贞洁硬气”
下流的眼神赤裸裸地落到林简身上,“原来是瞧不上这小地方,找到更大的鱼了。”
“有好事怎么不想着哥哥。”
林简冷着张脸,讥讽,“我还以为打苍蝇老虎把你打死了呢。”
青哥满脸的横肉扭曲了片刻,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车内的光下捕捉到林简露在外面的两节手臂,又细又白。
“刚刚下车那个是男的吧。”青哥咽了口唾沫,忍不住伸出手。
林简躲开,“滚!”
青哥被他的态度激怒,凶光一露。
“你说我要是在他面前说你以前被人上过,是个卖身的婊子。”青哥喉咙里的浓痰翻滚出令人作呕的笑,“你会不会立刻被赶下车。”
林简不可置信地抬起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人还是用老一套招数。
平白造谣,还是最恶心的黄谣。
可偏偏围观的人最喜爱这种流言蜚语。
他不可能让齐淮知碰见青哥。
齐淮知是公众人物,要是知道他的以前经历,哪怕他没有错,为了舆论风险,也绝不会再用他做助理。
青哥眯起眼,老辣地抓住他一闪而过的慌乱,“别忘了以前你是怎么休学的。”
小地方的城市最经不起三人成虎,想要逼死一个人实在是简单,一点点流言蜚语就可以把人的斗志完完全全的摧毁,碾入到泥巴里。
为了逼他卖,这群人在学校散步他的谣言,哪怕有老师护着,最后还是被排挤,课桌书本全部被各种恶臭的词语霸占。
直到高二还了债,转学一中,才渐渐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林简胸膛剧烈起伏,冷气从紧紧咬着的牙齿里钻出来,难以抵挡刻到骨子里的痛恨。
那些几乎要被他刻意遗忘的回忆顷刻间全部复活了,像一阵铺天盖地的浪,狠狠地朝林简批头盖下,缠住他的手脚、口鼻,几乎要将他浑身的暖气吞噬得一干二净。
那几年实在太痛苦,只要一想到,就浑身止不住痛,止不住绝望。
青哥嘿嘿地笑,眼神流连在林简那一张脸上,舔了舔嘴唇,慢慢地伸出手
林简死死地盯着他,眼神恨毒了,手慢慢地抓向副驾驶的安全锤。
不想让他好过,那就一起死。
他死死地咬住嘴巴。
“你跟我一晚,我们就好聚好散怎么样?”青哥被他这副模样勾得飘飘欲仙,想抓住手腕把他拉出来,脑袋突然一痛,惨叫一声捂住脑袋。
连着扑腾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
他恶狠狠地回过头,啐了一口,“艹,t哪个不长眼的?”
齐淮知站在车边,手里还拎着好几袋东西,沉着张脸,粗眉压着戾气,像铁柱一样扎在林简的旁边,沉沉地压着人心。
青哥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打量了一番齐淮知的身形,变了脸色,“哥们,不是本地人吧?”
“不知道林简以前什么样?”他熟络地走上去,想要搭肩膀,够不到,掂了掂脚。
齐淮知冷冷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腕向下狠狠一扯,照着他的脸一拳打过去。
震天的猪叫惊得树上的蝉鸣都停了片刻。
“艹,为了一个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