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等人家反应一二,双臂一铲就將顾枳茹给打横抱下了车,动作之快在场没有一人反应过来,顾枳茹双脚踏地人还是懵的。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鲁莽!小姐你没事吧?”青萝和另一个丫鬟忙上前搀扶顾枳茹。
“啊?没……没事。”顾枳茹本来到陌生人家做客,还有些不自在,这下好了,直接在人面前丟脸了。
她麻木地想。
“茹娘,別和蚩羽计较,他是我的护卫,往日不太懂规矩,习惯就好。”孟晚看了全场,这时適当出声。
“护卫?小哥儿做护卫?他会武艺?”顾枳茹诧异地回望蚩羽伟岸的身高,確实不像是个寻常小哥儿。
孟晚颇为自傲,“不只会,还不错。”
顾枳茹走在路上,没忍住又看了蚩羽一眼。
宋家占地面积极大,算是伯爵规制以下建面最大的宅子,顶顾家两倍。
从或长或短的游廊中行至正院,孟晚才停下脚步。
“夫郎,您回来啦?”
正院的丫鬟小侍出来迎人,个个衣裳富丽,髮饰最次也是银簪,几个一等侍女、小侍,还有戴金簪的。
青萝与另外一个小丫鬟眼神往枝繁枝茂的头上飘,累金的蝴蝶展翅金簪,明显是一对,两个小侍一人一根,还各搭配了其他金饰,身上的衣裳也是暗缎的料子,这一身下来比普通下官家的千金穿的还好。
顾忌著顾枳茹身体不好,孟晚把顾枳茹带到堂屋西边的小暖阁里,里面没有什么繁琐的家具,一面是通铺的火炕,一面放著一排矮柜。
火炕占了暖阁的大半位置,中间放了一张矮几。
孟晚请人上了炕,吩咐僕人道:“把矮几换成炕桌,外头那张大的。”
“是,夫郎。”枝繁枝茂合力给抬了进来,青萝她们还搭了把手。
枝繁见顾枳茹似乎怕冷,又去堂屋內间的柜子里头,给她和孟晚各取了一条毛毯。
“枝茂,去把黄管事叫过来。”孟晚指使枝茂去找黄叶。
黄叶来得很快,听说夫郎带了娇客上门,他本就在往正院这边走。
“夫郎,可是要吩咐小的去库房取物?”
隨著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顾枳茹只见一个肤色偏暖黄、身形匀称的小哥儿掀了帘子走进来。
他长相併不出眾,但眼神温柔坚定,身上有种极为坚毅的气质。
孟晚热得脱了厚袍,套了件枝繁递过来的褙子穿在身上,“对,將我师父赠予我那幅雪山青莲图取来,还有我收藏的王千樾大师、苟道子大师的画,都寻了来。”
青萝和另一个小丫鬟坐在地上的绣墩上,安静又本分。
宋家和她们想像中大不相同,这哪儿是別人说的乡下人啊,隨便进来哪个下人都比顾家夫人房里的管事还要有派头。
黄叶走后枝繁在暖阁外面叫青萝,“两位姐姐,出来吃盏茶吧,夫郎在屋子里看画的时候,是不能端进去茶水的。”
青萝看了炕上的顾枳茹一眼,“姑娘,我们去门口候著了,您有吩咐叫我们一声。”
顾枳茹仍然沉浸在孟晚刚才提及的那两个名字中,回不过神来。
本以为来宋家能赏到项芸的画已是十分幸运了,万万没想到孟夫郎如此深藏不露,手里竟然还有王千樾与苟道子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