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大喜,“欸,您往里边请。”
过了一会儿,孟晚提了个织锦布袋子出来了,蚩羽驾车,两人直奔方锦容家。
葛全乾些黑活,手里不缺钱,但是他和方锦容两人谁也不是能存得下银钱的性子,家里还有个大酒鬼,两人积蓄时多时少。
盛京的宅子买是买不起的,不过有陛下在,怎么也不会让葛全没地方住,便赏了他一套宅子,位置甚至比孟晚那套还好,三进大,正好够他家住,还有富余。
葛老头自己住在前院,孟晚去了先跟他打了个招呼,还提了一罈子在家就准备好的好酒。
方锦容听见动静跑出来,“事办成了?”
孟晚把手里的布袋子递给方锦容,“怎么可能那么快,我又不是神仙。”
“嘖嘖,你比神仙还神。”他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手炉,“买这个干嘛。”
孟晚勾唇一笑,“你不是说在家无聊,带你出去串门,去不去?”
方锦容眼睛一亮,“去!”
孟晚带方锦容去了吴家找郑淑慎,车上同样一早就备了礼。
“我娘惦记著你快生了,在老家的时候给孩子做了几套衣裳和垫子,我记得阿砚小时候很费垫子,你多多备著。”
厚厚的两大叠东西堆到了榻上,郑淑慎大著肚子坐在一边,隨手拿起一件小衣,摸著上头细密的针脚心中感动不已,“劳常婶惦记。”
“哦对了,我刚叫侍书去街上买了糕点,晚哥儿、容哥儿你们上去坐著,我叫侍书端上来。”郑淑慎是个细致的人,虽然初见方锦容,但因著孟晚的关係,同他说话也显得亲厚许多。
孟晚叮嘱郑淑慎,“大嫂,你就快生了,少吃外面的东西,旁人送来的吃食也要仔细,天冷路滑,昨夜下了雪,我早上出门一路的冰,你走路也要当心。”
堂屋里外堆放了不少给孩子准备的东西,郑淑慎细细地听著孟晚嘱咐,“你放心,这些我都晓得,就是……就是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濒临生產,到底是害怕的,特別是这个时候,一尸两命的太多了,郑淑慎头次生產,难免害怕。
方锦容有经验,但是不適合绝大部分人,他大言不惭地说:“嫂子不必紧张,这种事越想越怕,乾脆两眼一闭……”
眼见他不往正道上说,孟晚急忙打断他,“你可別瞎说了,让你来是咱们过来陪大嫂说说话解解闷,不是你胡说八道的。”
方锦容抱胸,孟晚送他的小手炉被他放在腿上,“反正就是很简单,我生通儿的时候葛全找了六个医科圣手,结果一个都没用上,一刻钟我就生完了。”
“真的?”郑淑慎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问。
他本来就有些微胖,怀孕之后脸蛋又圆了一圈,这会儿面色红润著,倒是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见他真信了,孟晚扶额,“大嫂,人的体质不同,你不知道锦容有多能跑动,片刻也不得嫌,动得勤,可能生得就快,但是本身体质一般的,又不大適合有大动作,你还是听郎中的。”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郑淑慎提到兰娘和祝泽寧,“你去看过他们了?兰娘如今怎么样了?”
“……他们举家回昌平,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孟晚將他去祝家的见闻同郑淑慎说了,引得郑淑慎一阵唏嘘。
孟晚和方锦容都没吃午膳,在郑淑慎这儿,同孕夫一起加了顿餐,直到日落黄昏才告辞离开。
“通儿想阿砚了,我家准备了阿砚的房间,被褥都是新买的,今晚让阿砚过去睡吧?”方锦容要去接娃回家,倒不是父爱泛滥,他纯粹就是喜欢出门去玩,有任何理由都不放过。
宋家这阵子確实有点冷清,阿砚去方锦容家和通儿一起也好,孟晚痛快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