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弥漫着冷冽的湿气,呼吸之间,唇边浮出一大片茫茫的白露。“李三思,跟在你身后的人是谁呀?”仲南兴致勃勃问道。他一边吐出嘴中的茅草根,一边慵懒倚在干枯的树干上。闲散的日子真好。“你瞎了吗?那是锦衣卫。”胡玉皱眉,侧脸凑近,小声嘀咕道。仲南耸肩,直摇头。“锦衣卫?我当然知是锦衣卫。”他眼神露出一丝嘲讽,语气不屑嚷道:“锦衣卫为何要贴身跟着李三思。”“保护!李三思乃皇亲国戚。这是我们这种人能比拟的吗?”胡玉口中全是不屑。张景成甩着马鞭撞了过来,恶狠狠瞪了仲南一眼。仲南呲牙咧嘴,不可置信瞪大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旁的胡玉却幸灾乐祸转过头去。张景成冷哼一声,仰着头道:“闲事莫管!”趁仲南发愣之际,重重踩了仲南一脚。随即,他大摇大摆朝着李三思奔了过来。“张景成,你谋财害命。”仲南冷汗淋淋,痛苦不堪躬着身体,用手抓住了靴子。“嘚瑟!”胡玉冷哼一声,讪讪笑道。张景成乃李三思走犬,仲南嘴贱,活该。张景成展开双臂,笑嘻嘻跑了上前,一道青色的袍子一晃而过,长刀鞘横着面前。他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两个青色袍子的锦衣卫一左一右挡在他面前。“啪啪打脸了!”“一腔热血付之东流!”姜姚愣在当场,什么情况,他们头上怎么会有弹幕,她不敢吱声,默默向前移动。李三思上前半步,手一挥,两个锦衣卫面面相觑,最终退了下去,张景成则站在原地,尴尬笑笑,不敢上前。“景成,一切可好。”李三思嘴角挤出一抹微笑,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三思,你还好吧?”张景成怯怯瞥了一旁的锦衣卫,不敢上前半步。李三思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冷笑,摇头。“好得很?什么时候都跟着小尾巴。”“李三思。”姜姚走了上前,朝着两锦衣卫礼貌点头哈腰。李三思冷漠转身,凝神静气盯着她。姜姚愣住了。李三思这是什么表情?她脸上长花了不成。她上下摸索着,耳垂处隐隐作痛。她在心中脑补着:难不成这穿耳洞穿出的大毛病。眼前又闪烁一排排字幕。姜姚摇头,这字幕君无所不在呀。“姜大大,露怯了!”“李三思这是怎么了?身心俱疲。”“一眼万年吗?别……我是‘摇曳’粉。”“姚烨=摇曳,脑洞大开吗?一听‘摇曳’这词就知道这是不靠谱的一对。”姜姚大惊,网友们都不看好她跟谢烨吗?她眉头紧蹙,内心不安。“女生吗?穿耳洞正常,不知姜女之前在犹豫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穿耳洞太痛。”“或许姜女只是太穷了!”“有道理!好有道理!非常有道理!”这时,桑永安跑了过来,疑惑转着头颅。“三思,景成,你们在干嘛呢?”桑永安的出现彻底打破沉寂,李三思摇头笑笑,转身就走。张景成用力推搡着桑永安,鼻子一皱,嘴里嘟囔着:“小东西!”随即跟在李三思身后。两青衣锦衣卫亦步亦趋跟在他俩身后。“张景成,你又要干嘛?”桑永安个头矮人又胖,他气鼓鼓模样仿佛一只随时会炸的气球。“永安,你过来。”姜姚招呼着桑永安。她内心焦躁不安。李三思的目光中流露出丝丝疑惑,惶恐,鄙夷,她甚至能清楚感知那一缕缕的不安。李三思到底怎么了?“夏荷,你现下怎么跟县主形影不离?”桑永安吸着鼻子,换了一副神色,好奇的问道。额!姜姚大吃一惊,她最近的地位水涨船高,桑永安这种不问世事的吃货也注意到她的变化,难得。她讪讪笑道:“永安,忠臣不事二君,鲜花得插牛粪。”桑永安张口结舌,这是什么鬼才逻辑,不押韵又不对称。忠臣与鲜花,这有何可比的。更何况二君跟牛粪。一想到此处,他嫌恶抖了抖,望着铅灰压顶的天,他缩了缩脖子,真冷……“这对仗,一言难尽,牛头不服马嘴!”“姜女的文学功底不行。”“吓坏我们的小桑桑了。”小桑桑,姜姚撇嘴。这弹幕现下是无所不在了。她一挥手,赶走身边的弹幕。“永安,找你有事,靠近一些。”姜姚招手。桑永安愣神。张景成的警告尤在耳边回荡:离夏荷远一些,莫要搅入其中。他心知,眼前小娘子是无害的。可他又不能无视国子监众人的目光。姜姚见桑永安拧巴,主动走了过去,凑近他的耳朵嘀咕起来。待事情交代完毕,她才笑盈盈朝倚靠在枯木的胡玉走了过去。“说什么呢?”胡玉仰着头,漫不经心问道。“小事,狗子,你学会了骑马?”姜姚的笑脸贴了过去。她真心为胡玉感到高兴。马术一向是国子监考核的内容之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一说到骑马,胡玉沉下了脸,他一路骑得辛苦,甚至最后落在小娘子身后。这一路颠得他浑身难受。“你耳朵怎么了?”胡玉瞥她一眼,面色不佳的问道。姜姚本能用手去碰触耳垂。这耳垂,她前几日央求十二娘帮忙打的。十二娘甚至笑话她春心萌动,为了郎君打起了耳洞。十二娘不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打耳洞仅为了那对漂亮的珍珠耳坠,不知是不是她用心不纯,新打的耳洞居然发炎了,耳垂处甚至有溃烂的迹象。姜姚害羞垂眸。整个手掌盖住那透着血红色的耳朵。“打耳洞了。”打耳洞?胡玉面色凝重,他上前,一把拽住小娘子遮挡的手臂,盯着那红肿的耳垂一言不发。“狗子,放开。”姜姚冷冷呵斥道。面色不悦瞥了他一眼,这是干嘛呢?阴晴不定的!甩脸子给谁看呢?什么事都:()手持大女主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