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冯茹没有追究而已。
只是事已至此,方明也得替周犁收拾手尾。毕竟,冯茹这种极端偏执的恋爱脑,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蠢事。
“威胁能否成功,全在于目标是否接受。”
方明提点了冯茹一句,言下之意,是指她的手段在他眼中幼稚而天真。随后,他拿出手机,找到和周犁的聊天记录,并进行了一番快速的筛选。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冯茹,语气平静地说道,“虽然我删除掉了一些记录,但你可以仔细看一下仅剩的这些。我想,冯老师应该能看出,我从没有威胁过周犁。”
看到冯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方明没有给她消化信息的时间,说出关键道,“是周犁主动把你分享给了我。”
方明没有与冯茹谈论自己有无偷窥,也没有认可她的任何推论或观点,他仅是从她掌握的证据出发,一字一顿,揭开真相,“冯老师不知道吧,周犁有绿帽癖。他信任我,把你们情情爱爱分享给我,以此来得到刺激。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能告诉你真相的真正原因。”
将周犁卖个干干净净,方明心安理得,一丝愧疚也无。
他心中冷酷地盘算,再怎么说,以冯茹和周犁的关系,也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方明首先要保证自己能置身事外,不受影响。更何况,周犁和冯茹闹了矛盾,对他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要不然,自己又怎么趁虚而入呢?
方明清晰地看到,冯茹的脸上的神色像被打碎的调色盘,变了又变。
先是一阵由内而外的恶心与屈辱的憋闷与僵硬感,然后是瞳孔剧烈收缩,不自信地从屏幕上移开目光,试图在方明脸上寻找撒谎、欺骗的破绽,最后是无地自容般的羞耻,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如滴血一般。
她再也不见刚才的气盛和咄咄逼人,像是被戳破了所有心防,磕磕巴巴道,“我们、我们的事……你全知道了?”
方明收回手机,简洁地回答,“差不多吧。”
冯茹端起咖啡,猛地喝了一口,像是在努力压制翻涌的情绪。
她放下咖啡,沉默了好久,才低声叹息,略带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方叔,我没想过是这样……”
冯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哀求的意味道,“方……方叔,你能不能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周犁?”
卖掉周犁,洗脱冯茹变态的指控,也得到了冯茹的道歉,但方明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取胜的快意,冯茹心智太过单纯,他赢得太过简单,也太过碾压。
他是真的不解,冯茹这种傻白甜,恋爱脑的思维回路究竟是如何运作的,如此能屈能伸,刚才还气势逼人,连坚持都不坚持一下?
难道她同他摊牌连预案都不做吗?平常上课也不备课吗?
方明压下心中不解,问道,“冯老师不怨周犁就不错了,怎么反而还让我保密呢?”
冯茹有些羞耻地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外套的下摆,支支吾吾地道,“既然周犁信任方叔你,觉得这样刺激的话,我……我也是能接受的。如果说破了,我怕他…以后都得不到这种刺激了。他爱我,我也不想让他不舒服。”
怪不得大多数男人都对沈静那种精明势利的女人敬而远之,傻白甜虽然傻,但是她好骗呢。
这种能在情感上能为了男人做出巨大的牺牲和让步的女人,哪里会有男人不喜欢呢。
方明心中颇为吃味,他低声问道,“冯老师知道绿帽癖是什么吗?”
“不是给别人带绿帽子吗?”冯茹不解地问道,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不算是。”方明直白纠正道,“准确来说,是把自己的女人,分享给别的男人玩弄!”
“啊!”
冯茹惊呼出声,这一声轻微但尖锐的惊叫在安静的咖啡店里显得异常突兀。
她看到周围有顾客被声音吸引而投来目光,忙不迭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冯茹才勉强从这个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她痛苦地从牙缝里挤出话道,“周犁把我分享给……你,是想……让我去陪你上床吗?”
“那你愿意吗?”方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提出了一个带着强烈诱导性的反问。
冯茹惊恐地飞快摇了摇头。
见此,方明轻笑出声,果然啊,没有那个女人天生就是骚货啊。
他语气转为虚伪的安抚,“我和周犁挺投缘的,这小子也没和我藏着掖着,就把你们的事告诉了我,也说过把你分享给我。但是他不知轻重,我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