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已经护理完毕,不再留有刺鼻的酒精气味。仔细嗅闻,是宜人的,是和他身上一样的白茶清味。
越来越清晰的细节在脑内闪回。
他的触感,他的体温,他靠近时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实在太像一场浮梦。像人在极端天气兴奋后的幻觉,会在大雨停歇后转瞬而逝,消失在朗朗的日光里。
念瑶不敢去想。她和傅璟言,真的可以是这种关系吗?
午后要去公司,念瑶揣着太多心事,没心思睡回笼觉。早早梳洗完毕,便去厨房寻东西填饱肚子。
扶梯下楼,天气放晴,昨夜暴雨已了无痕迹。念瑶在客厅遇见傅璟言。
男人不知早上几点起的,又或许是整宿没睡,此时随性倚在沙发,黑衬衫挽到小臂,正用平板处理工作。
他少见地戴了眼镜,低眉垂眼,鼻梁上的金属边框随动作折出光线,更衬出不落凡俗的沉冷气息。
拒人于千里之外,似乎又引诱她继续向前。
“看入迷了?”
他话音落下,视线才慢慢过来。像一幅摄人心魄的画,画中人却在看你。
“随便看看。”念瑶嘴硬。
心说又不是什么限制级内容,看自家老公也跟点男模一样要刷火箭不成?
她捏着从厨房拿的奶黄包靠了过去。没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就先递给了傅璟言:“你饿不饿?”
他两手都忙,没功夫接。
也是,他可是傅璟言啊,坐拥千亿资产,多么松风水月,高高在上的人。又不是家里小狗,往她手里咬奶黄包也太奇怪了。
念瑶自讨没趣,悬着的手抽回来投喂自己。她琢磨半天,杏眼眨巴眨巴,四处乱看,半天才轻飘飘问:“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话音刚落,手腕便被他牵过。
念瑶并腿跌坐在他身边,抬眼,撞上他冷峻又摄人心魄的眼。
他薄粉的双唇轻启,下颌上仰,露出过分色气的颈部线条。在晨时暖调的光线中明暗分界,诱得人一时失语。
回过神来,念瑶眼见着手里被啃过一口的奶黄包被咬进他的嘴里。
傅璟言慢条斯理地回应她:“你自己梦游回来的。”
“你……”
哼哼!递给他的不要,非要抢她手里的!傅璟言是不是当狗当上瘾了?
念瑶憋屈,气鼓鼓跑回厨房又拿了一个。这回吸取教训,保持警惕,坐在长沙发的另一端,离傅璟言有一米远。
她低着脸,环着手臂,视线一抬一抬,在生气和心虚间反复横跳:“我昨晚……是不是发酒疯了?”
手里圆润的小白兔都给捏成愁眉苦脸的小兔饼了。
念瑶难为情说:“如果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别往心里去?
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
男人舌尖顶腮,笑了下。大概是坏劲上来,抬眼把人望住,故意说:“你昨晚把我睡了,怎么办?”
“我!我我、我……”
有只小兔子被吓得当场结巴。
念瑶涨红着脸,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努力翻找着残存的记忆,半晌说出一句:“……我有那么厉害?”
看来她还真敢想。
昨晚解纽扣时如果没制止她,当真脱给他看么?
这样一想,傅璟言倒挺遗憾。
他不逗她了。摘了眼镜,显露出眼下略带疲惫的乌青。沉着声问:“你说我不回信息,是指什么?”
“就是微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