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四人跟著老周去酒店办理入住。
窗外的波特兰灯火璀璨,与锡尔弗顿的寂静截然不同。
温羽凡站在窗边,感受著晚风带来的湿润气息,灵视里仿佛又看到了约翰神父安详的笑容,看到了锡尔弗顿墓地上空的那缕圣光。
他知道,这场旅程还没结束,魏坤的事、洪门的內斗,还有未来可能出现的危险,都在等著他们。
但此刻,身边有並肩作战的同伴,有信守承诺的盟友,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从容的坚定。
波特兰的夜色裹著湿润的凉意,將酒店窗外的霓虹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温羽凡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破邪刀的刀柄,刀身残留的电弧余温早已散去,只剩冰冷的金属触感贴著掌心——这是他从锡尔弗顿带出来的唯一“纪念品”,也是那场血战的无声见证。
房间里很安静,姜鸿飞在浴室里冲洗著旅途的疲惫,水声断断续续传来;
陈墨坐在床边擦拭银剑,剑脊上的淡金色符文在暖黄的檯灯下泛著微弱的光,像沉睡的星火。
唯有陈彼得的动静打破了这份沉寂,他翻遍了工装裤的口袋,最后烦躁地抓了抓头髮,朝著门口走去:“妈的,烟又抽完了,我去买包烟就回。”
温羽凡抬头时,只看到他拉门的背影,西装的衣角扫过门槛,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注意安全。”他下意识叮嘱了一句,灵视里“看到”陈彼得周身没有异常的气息,只有几分不耐的焦躁。
陈彼得摆了摆手,没回头,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没人想到,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他。
起初,眾人並未在意。
姜鸿飞洗完澡出来,还笑著调侃:“这老烟枪,不会是买完烟还顺路去趟酒吧喝一杯去了吧?”
陈墨擦剑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敲了敲,没说话,只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温羽凡依然没有在意:“隨他吧。”
直到夜色渐深,酒店房间的掛钟指向十一点半,走廊里始终没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温羽凡猛地站起身。
“不对劲,这也太久了!陈彼得看起来不像那么没分寸的人。”他声音低沉,空洞的眼窝转向门口,“他可能出事了。”
陈墨立刻握紧银剑,起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
姜鸿飞也瞬间收敛了笑意,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三人几乎同时衝出房门。
酒店走廊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他们沿著楼梯往下跑,前台值班的服务员被惊动,揉著惺忪的睡眼问:“几位先生,这么晚了……”
“有没有看到跟我们同行的那个男人回来?大概四十岁,脸上有疤。”姜鸿飞的声音带著急切,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外套下摆。
服务员愣了愣,摇了摇头:“没注意,刚才只有几个人出去,没见人进来。”
三人没再多说,快步衝出酒店大门。
波特兰的夜晚很安静,只有路灯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偶尔有汽车驶过,车灯划破夜色又很快消失。
他们沿著酒店门口的街道往前走,温羽凡的灵视像一张细密的网,仔细扫过每一个角落:
路边的垃圾桶、紧闭的商铺捲帘门、昏暗的巷口,却始终没找到陈彼得的踪跡,只有空气中隱约飘来的一丝血腥味,让他心头一沉。
“往那边走。”温羽凡突然指向右侧的小巷,那股血腥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三人加快脚步,转过街角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僵住。
隔壁街的后巷里,路灯的光线被围墙挡住,只留下一片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