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扔带著他常年玩爆破的精准,雷管不偏不倚地朝著血影男子那团翻滚的暗红光晕飞去,顶端的火星几乎要蹭到对方飘飞的血气。
可血影男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在他眼里,这枚冒著烟的金属玩意儿和之前那些圣能子弹没什么区別——徒有其表的骚扰罢了。
只见他悬在身侧的一条触手突然动了,那布满倒刺的暗红肌理像活过来的巨蟒,带著粘稠的血水“唰”地缠向空中的雷管。
下一秒,触手精准地捲住了雷管,粘稠的血水瞬间裹住了整个铜壳,连引线顶端的火星都被浸湿了大半。
血影男子的光晕里泛起一丝嘲弄的波动,仿佛在说“不过如此”。
但他的轻蔑还没维持半秒——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炸开!
橘红色的焰舌瞬间窜起近四米高,灼热的气浪像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向四周。
溶洞顶部的钟乳石被震得簌簌掉渣,细小的石屑混著滚烫的火星子砸在地上,发出“噼啪”的轻响。
血池里的暗红液体被衝击波掀得溅起半米高,落在石面上时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洼,冒著刺鼻的白烟。
那根卷著雷管的触手首当其衝,在爆炸的核心区域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
暗红的残肢像破布般四处飞溅,带著暗紫色血管的碎块落在地上,还在徒劳地蠕动著,粘稠的血水顺著石缝往下淌,在地面匯成蜿蜒的细流。
陈彼得被气浪推著往后退了两步,工装袖口被火星燎得发黑,他却不管不顾,只是盯著血影男子的方向,眼底满是“看你还囂张”的狠劲。
可没等眾人鬆口气,那团暗红光晕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嗤笑。
“呵……”
笑声里没有丝毫痛意,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轻蔑。
血影男子那团光晕缓缓转动,原本被炸断的触手残端突然涌出大量暗红血水,那些血水像有生命似的,在空中快速匯聚、蠕动。
不过两秒,一道新的触手就从残端里“长”了出来——比之前更粗,倒刺更锋利,表面的暗紫色血管跳动得更剧烈,甚至比原来的触手多了几分凶戾。
“区区炸药?”血影男子的声音裹著邪能,在溶洞里缓缓迴荡,带著一种源自生命本质的傲慢,“炸药的威力確实不小,能炸烂我的『皮囊,可你忘了——我不是那些靠血肉支撑的低阶怪物,我是超越凡俗的超级生命体。”
他晃了晃新长出来的触手,倒刺划破空气时发出“滋滋”的锐响:“这种程度的物理伤害,顶多让我换层『衣服,想伤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音落下时,他周身的暗红光晕突然暴涨,原本被炸散的血气快速回笼,连空气中的邪祟气息都变得比之前更浓郁。
那道新触手在空中灵活地摆动著,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再生能力,眼底的猩红光芒里,满是对眾人的戏謔与不屑——仿佛刚才的爆炸,不过是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就在这时,一道月白色衣袂在昏暗溶洞里划出残影。
几乎是“唰”的一声,陈墨已像离弦的银箭般激射而出。
他掌心攥著银剑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身在岩壁矿光的映照下泛著冷冽的银光,剑脊上淡金色的圣光符文骤然亮起——那是专门克制邪能的古老印记,像被风点燃的星火,在暗沉的空间里格外刺眼。
“那就让我的剑来会会你!”陈墨的声音裹著凌厉的剑风,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他脚步踏在鹅卵石上几乎无声,眨眼间已逼到血影身前不足三米处,剑尖直指那团翻滚的暗红光晕,剑风甚至吹得对方周身的血气泛起细微的涟漪,像是要將那粘稠的邪能撕开一道口子。
暗红光晕里的猩红瞳孔骤然收缩,隨即缓缓转动,扯出一抹充满嘲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