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毫不犹豫地將刀掷了出去。
厚重的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沉稳的弧线,带著破风的闷响,精准地刺穿了翼魔的胸膛,最后“钉”的一声,將它牢牢钉在了教堂的石墙上。
翼魔疯狂挣扎,四肢乱蹬,黑血顺著刀身往下淌,在石墙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却始终无法挣脱。
只剩下最后一只翼魔,它原本扑向姜鸿飞,见同伴接连被杀,变得更加疯狂,嘶吼著改变方向,朝著不断向它开枪的警官扑去。
“看我的!”姜鸿飞咬著牙,握紧短剑就要追上去。
可就在这时,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太阳穴。
他“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双手死死抱住脑袋,视线瞬间模糊,短剑差点从手中滑落。
等他勉强缓过神,那只翼魔已经与警官近在咫尺,青黑色的利爪几乎要抓到他的肩膀!
“小心!”陈墨急声喊道,想要上前救援,但距离上却是已赶不及。
警官也慌了,举枪就要射击,但手指因为恐惧僵住,迟迟不能扣下扳机。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一直站在原地的约翰神父突然动了。
他举起手中的圣经,原本平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嘴唇快速开合,嘴里吐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希伯来语。
那语言低沉而有力,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带著奇特的韵律。
隨著他的吟诵,圣经的封面上突然泛起一层柔和的金光,紧接著,一道温暖的圣光从圣经中散发出来,如同破晓的阳光,瞬间笼罩了整个教堂。
圣光照射在那只扑向警官的翼魔身上时,异变陡生!
翼魔发出一声悽厉到极致的嘶吼,它的皮肤瞬间被圣光点燃,青黑色的身体上冒出白色的烟雾,伴隨著“滋滋”的灼烧声。
它疯狂地扭动著身体,试图逃离圣光的范围,却被无形的力量束缚著,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灼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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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侧的石墙上,破邪刀还在微微震颤,刀身深深嵌入岩壁,却拦不住那只翼魔疯狂的挣扎。
它青黑色的四肢死死抠著墙面缝隙,指爪在石头上划出深深的刻痕,每一次发力都让刀身与岩壁摩擦出刺耳的“咯吱”声。
膜翼早已被之前的战斗撕裂大半,此刻却像濒死的飞蛾般剧烈扑打,翼膜上爆裂的血管溅出黑血,落在石墙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缕缕腥臭的白烟。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胸口的伤口。
断裂的肌肉纤维如同无数条黑色小蛇,正疯狂蠕动著往刀身缠绕,像是要硬生生將这柄厚重的刀从身体里挤出去,连带著被刺穿的臟器,都在黑血的包裹下隱隱有重组的跡象。
而另一侧,那颗被陈墨斩落的翼魔头颅还在地上翻滚。
它眼窝中猩红的光芒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愈发炽烈,下巴一张一合,露出满是黑血的獠牙,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嘶吼。
颈断处的肌肉纤维早已脱离了头颅,此刻竟像有生命的藤蔓般,顺著地面上蜿蜒的黑血,朝著不远处的残躯快速攀爬。
那具失去头颅的躯干也没閒著,断裂的脖颈处不断涌出黏稠的黑血,像是在“指引”著头颅的方向,四肢在碎石地上胡乱蹬踏,拖著半截身体往头颅的方向挪动,黑血在地面拖出一道狰狞的痕跡,眼看就要完成拼接。
温羽凡僵在原地,灵视里清晰地“看到”这两只翼魔体內那股诡异的能量还在涌动,丝毫没有消散的跡象。
之前在溶洞、在皮卡上,他们试过斩肢、斩首、刺穿要害,可这些怪物总能靠著黑血和肌肉的蠕动重新拼接,哪怕只剩半截躯干,也能拖著残躯继续扑杀。
这种近乎不死的特性,早已让眾人心里压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陈墨握剑的手也微微收紧,古剑上还残留著翼魔的黑血,此刻却泛著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