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荣丰!站住!你涉嫌入室盗窃,跟我们走一趟!”
蔺荣丰傻眼了,怀里的钞票和手表像烫手的山芋。
他下意识地想狡辩,想撒泼,想故技重施说自己喝多了精神不正常。
但警察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将他铐上,证据确凿。
直到被押进拘留所,听着警察宣读初步调查结果,蔺荣丰才如遭雷击——那些现金和手表,总价值初步评估超过一百万!
而且,警察明确告知他,蔺家偏屋内外安装了隐蔽的监控探头,清晰记录了他撬锁、入室、翻找、盗窃的全过程!
“不、不可能!那是我的家!我拿我自己家的东西怎么算偷?!”
蔺荣丰癫狂大叫,挣扎道:“我有精神病!我当时不清醒!”
“监控显示你目标明确,动作清晰,精神状态正常。”警察冷声道,“法律上,那已不是你的住所。并且你的行为构成盗窃罪,且数额特别巨大。”
蔺荣丰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惊觉——这根本就是一个为他精心设计的局!
肯定是蔺遇白与那个姓裴的联手整蛊他的吧?
他们早就料到他不会善罢甘休,故意留下看似随意放置的巨额财物,故意让他偷,然后人赃并获,一击致命!
什么醉酒,什么精神问题,在清晰的监控录像和巨大的涉案金额面前,都成了苍白无力的笑话。
蔺荣丰以为自己能靠撒泼耍横继续吸血,却不知早已落入更深的陷阱,付出的将是终生自由的代价。
冰冷的镣铐锁住了手腕,也锁住了他所有卑劣妄想。
等待蔺荣丰的,不再是年关的赌桌和酒馆,而是铁窗之内的漫长刑期,是无期徒刑的绝望深渊。
他算计了一生,最终却算计掉了自己的后半生。
——
与诸同时。
帝都著名的古街夜市,已被各式各样的花灯装点得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这是逢过年佳节都会举办的花灯节。
兔儿灯、莲花灯、八角宫灯……形态各异,暖黄、绯红、莹白的光晕交织,映照着游人带笑的脸庞。空气里还弥漫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和烤红薯的暖意,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蔺遇白扶着腿伤初愈的母亲,漫步在熙攘的人流中。蔺母脸上满是笑容,不时指着造型别致的花灯低声赞叹。这是她第一次在帝都,在这样热闹喜庆的氛围里过年。
裴知凛走在蔺遇白身侧,他依旧穿着剪裁利落的大衣,气质清贵,与这喧闹的市井显得有些疏离,但他放缓了步伐,目光不时落在身旁的蔺遇白和蔺母身上,眼神在璀璨灯影下,显得比平日柔和许多。
蔺遇白看着母亲开心的侧脸,心里像是被暖流浸泡着,柔软而充实。他正指着一个巨大的旋转走马灯给母亲看,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趁着母亲专注看灯的功夫,拿出来快速看了一眼。
是孟清石的信息。
【白白,蔺荣丰入室抢劫,涉及百万赃款,听说是被判了无期。】
这一段话如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让他心头微震。
好端端的,蔺荣丰怎么会突然去抢劫,还被判了无期?
以蔺遇白对蔺荣丰的了解,这厮是个泥鳅精,总能把恶事干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前阵子蔺荣丰还打了电话威胁他,蔺遇白一直都暗自做着准备,没想到直接等来了大结局。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继续为母亲讲解着花灯的典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蔺母身子弱,烂人的事不宜入耳。
蔺遇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裴知凛。
裴知凛正站在一个卖手工灯笼的小摊前,拿起一盏做工精巧的莲花灯,仔细看着。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神情专注且阒寂。
是他吗?
蔺荣丰入狱的事,与他有关吗?
蔺遇白心中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