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此事是本王做得不妥,委屈了永繁公子。
这张元婴符宝,算是本王的一点赔罪之意,万望道友海涵。并且,本王在此承诺,永繁公子结丹所需的一切资源,皆由我郡王府一力承担!待他日道友所需之‘云清玉’,本王也定会动用王府所有资源,全力为道友寻来!”
说完这番话。
九郡王心中忐忑,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傅长生,等待着他的反应。他将姿态放得极低,更是许以重利,只盼能平息傅长生可能燃起的怒火。
傅长生听完九郡王这番带着忐忑的坦白与弥补之词,神情不变。
事实上。
从系统兑换的情报中,他早已知晓傅永繁就被软禁在这九郡王府内。
他没有去接那张推过来的元婴符宝,也没有对九郡王承诺的结丹资源和云清玉立刻做出回应。在确认永繁安然无恙、并亲自判断其处境之前,任何承诺或表态都为时过早。
“王爷,既然永繁在此,烦请带路,容我先见见他。”
他没有质问,没有斥责,只是提出了一个最简单直接的要求。
然而,这种平静反而让九郡王心中更加没底。
九郡王见他并未立刻翻脸,心中稍安,连忙起身:
“应当的,应当的!道友请随本王来。”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在前引路,带着傅长生穿过层层庭院回廊,来到了王府深处那处环境清幽、却依旧被强大结界笼罩的独立小院外。
院门处的守卫见到九郡王亲至,连忙躬身行礼,撤去了结界。
九郡王推开院门,侧身对傅长生道:
“道友,永繁公子便在此处静修。”
傅长生迈步而入。
院内亭台水榭,灵气盎然,确实是一处修炼的佳所。而在院中一株古树下,一名青衫男子正背对着他们,盘坐于蒲团之上,周身气息沉凝,显然正在入定修炼。其背影挺拔,纵然被软禁多年,那份风骨并未被磨灭。
似是察觉到有人进来,那青衫男子缓缓收功,睁开了双眼。
当他转过身,看到站在九郡王身旁的傅长生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勐地僵在原地。
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难掩儒雅的脸上,先是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随即,那双沉静了数十年的眼眸中,迅速涌上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愧疚,有思念,更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激动。
他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一时哽住,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带着颤音的呼唤:
“父……父亲?!”
傅长生快步上前,扶住行礼的儿子:
“繁儿……”
傅永繁摇了摇头,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
父子二人就在这古树下寻了石凳坐下。
九郡王见状,识趣地退至院门处等候,将空间留给他们。
傅长生简要地将这数十年来家族的变化告知儿子,从晋升八品,到如今已是六品世家,族中金丹辈出,势力扩张,距离那梦寐以求的五品门槛,也只差最后一步——一位四阶的制艺大师。
听着父亲平静却难掩自豪的叙述,傅永繁眼中光芒闪烁,有欣慰,有激动,但更多的,是一股深沉的愧疚。
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
“族中兴旺至此,皆是父亲与诸位族人呕心沥血之功。儿子身为嫡长子,却未能在此期间奉献半分心力,实乃……失职。”
关于这数十年的遭遇,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九郡王“邀”他在此清修,对于初期的囚禁、后来的软禁以及其中可能的艰辛只字未提,更将九郡王方才那番“惜才”之说坐实。
他不想因个人之事,让已然蓬勃发展的家族与势力庞大的皇室郡王结下仇怨。
“不过父亲,这数十年,儿子也并未虚度!”
他脸上露出一抹带着些许自豪的神情: